白向塵因而抱着美夢,睡到了第二天一早。
倒也沒有人來催他起床,不過他心裡頭謀劃着大事兒,眼睛一睜,人便清醒了過來。
他翻身下床,套上外衣,神清氣爽推開屋門。辛夷抱着手臂,正靠在屋外,兩人對視一眼,白向塵徑直繞過他,往謝卻棠的廂房走去。
如果說一個被強吻的人,第二天一早滿身正氣往另一人屋子趕,會是為什麼呢?辛夷腦袋一轉,擡手擋住白向塵的去路,怕不是此人苦想了一夜,還是想不通,氣不過,要去找謝卻棠算賬。
“怎麼?”白向塵問。
“白小公子,不要沖動行事。”辛夷答。
“哈?”
白向塵覺得此人莫名其妙,隻好繞至一旁走,辛夷又開口道:“白小公子,不過是一個吻,你就别計較了。”
???
“你怎麼知道!”白向塵震驚回頭,昨夜那廂房裡,分明隻有他們兩人。
辛夷表情很是無辜,“因為看到了。”
你怎麼看到了!你在哪兒看到了!還有誰看到了!
還沒等白向塵問出口,辛夷又老實道:“我就蹲在窗戶上,但并不知會發生這種事情,絕不是刻意偷看。”
白向塵:...................
忘了他是個鳥這茬。
辛夷盯着白向塵凝固的背影看了幾秒,見對方幽幽轉過頭來,“沒事。”
言外之意是,如果我白向塵打得過你,絕對會殺人滅口。
不過經過半夜的深思熟慮,他白向塵自以為自己的心态,又得到了曆練,這些不過都是小場面罷了。
罷了,罷了,他背着手走到謝卻棠廂房前,又一步被辛夷攬住,“白小公子,你不能進去。”
白向塵哼笑一聲,揚着嘴角道:“我找我相好,還得你允許。”
他話落,便直接推開了那門,謝卻棠剛在廂房内就聽見兩人吵吵鬧鬧,剛走到門口,哪知外頭的人也不敲個門,彈開的門差點把他撞飛。
“相好!”
白向塵兩步邁進屋内,那手極不老實,一把環上謝卻棠的腰,“想死你了,相好。”
謝卻棠倒吸一口氣,不知道他又要玩兒哪一出,隻好攥着他的手腕,想把人的手給拉下去,“怎麼了,相好。”白向塵笑得吊兒郎當,“垮着個臉,誰惹你不高興了?”
後者溫聲道:“竟不知,這離芩羅不知多少裡遠的地方,都有白小公子的相好,白小公子,真是好不風流。”
白向塵“哈哈”笑兩聲,那腰上的手使了一把勁,“哪兒的話,我可就你這麼一個相好。”說着把人往屋外帶。
“我還不知道你名兒呢,相好。”
謝卻棠并不想說話。
“你不說,我就不放手。”
謝卻棠擡眼看他,接着手指狠狠一用勁,掐在白向塵的右手小臂上。
“嗯......”白向塵咬着牙悶哼一聲,那手還是不松。
辛夷站一旁,呆呆看着兩人,有點不清楚面前的狀況。謝卻棠拿這個無賴沒辦法,隻好道:“楚棠。”
“哪個棠?”
謝卻棠低下頭看着兩人快完全貼一起的身子,道:“所以,你要一直這樣麼?”
白向塵得到了答案,自然心滿意足松了手,“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故作風雅,謝卻棠心中腹诽。
“那我怎麼叫你呢。”白向塵假意深思熟慮,微低下頭看着謝卻棠道:“棠棠?小棠?阿棠。”
謝卻棠擡手推開白向塵,“與我無關。”說罷轉身往樓下走,白向塵旗開得勝,心裡美滋了,對着人的背影高興喊道:“中午請你吃飯啊,相好。”
自然是沒有得到“相好”的回答,不過他也不在意,路過辛夷時,甚至還好心幫他拍掉了肩膀上沾的一小片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