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斑:泉奈有病
斑站在帶土面前,将手裡的黑色圓球抛起又接住。如此幾次後,他将黑球展示給帶土看:“今天我就用這顆傳承千年的黑絕彈力球來訓練你。既然你有逃掉兩天訓練的勇氣,就應該有面對比平常還要嚴厲三倍的訓練的覺悟吧。”
說罷,斑就将黑色的圓球向帶土疾射了過去。帶土面對攻向自己的黑色圓球,冒出了一身冷汗。這顆球他是知道的,曾經聽他父親說,裡面封印着一隻惡鬼,這隻惡鬼當年了不得,竟然敢蠱惑他的兇殘大伯,結果被他父親揭穿了真面目,反而被大伯給封印了。因為封印了一隻惡鬼,這顆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黑色圓球,其實是一件大殺器,碰之即傷,沾之必見血。
若是平時,帶土面對這顆黑球的攻擊,硬杠也就硬杠了,頭鐵得很,并不畏懼對方忍界修羅的赫赫威名。但是今天不同,他怕受傷。當一個被進攻的人害怕受傷時,他就落了下乘,就會左右掣肘,反而發揮不出應有的水平。
斑看着帶土一反常态地左右閃避着黑色彈力球的攻擊,臉色漆黑一片,打了個響指,黑色圓球從一顆變成了十顆,将帶土全方位地封鎖,然後向他沖了過去。
“帶土,再不還手的話,今天你連爬出去的機會都不會有。”斑冷冷地站在場邊,看着帶土道。
面對十顆黑球的進攻,帶土心道就算不用你這個老頭子說,我也知道必須還手啊!可問題是我他媽還手就能爬着離開這間房間嗎?
被逼到絕處的帶土隻能使出渾身解數,來應對今天的訓練。但是就像他預感的那樣,以他中忍的實力,根本應付不了這麼多黑球的進攻。這些黑球就像父親泉奈說的一樣,因為封印了有靈之物,有着自己的思想,攻擊線路千變萬化,根本不是一顆彈力球應有的運動軌迹。
在一顆黑球從左臉頰上擦過,留下一個血痕,帶土就知道自己的秘密保不住了。斑的視力何其驚人,他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帶土身上這一道傷口的異常。他微微挑了下眉,心下終于有了明悟,卻沒有收回黑絕彈力球。
攻擊一次又一次的攻擊落在少年的身上,帶土身上一次又一次地新添上傷口,每一次的攻擊每一次的傷口落腳的地方仿佛不是在身上而是在帶土稚嫩的心髒上。帶土不禁擡起雙眼,猛然開啟的三勾玉看向伯父所在的地方。卻隻看到對方環抱雙臂,臉上一派冷清地看着場中的自己。
看到了吧,伯父看到了吧,這一道又一道快速痊愈的傷口。
就在帶土被身世被揭露的恐懼中慢慢陷入絕望的時候,他的伯父再次打了一個響指。原本的十顆球再次分裂,變成了多達百顆的數量,密密麻麻地布滿整個訓練室,布滿帶土整個視野。
帶土驚慌了,透過密布的黑絕球,他看到了伯父挂在嘴角那一絲冷酷無情的笑意。
大伯要殺了我!
帶土忽然有了這種意識,他不禁瞪大了雙眼。帶土想過木遁一旦被家人發現,自己一定會被趕出,但是他從未想過伯父會直接動了殺機。他一直以為伯父雖然對自己十分嚴厲,但對自己肯定是有愛的。
就算是條狗,養了這麼多年,也該有感情的。可是現在,伯父卻毫不猶豫地對自己動了殺心。
當帶土看到一顆黑球忽然改變了形态,從拳頭大小迅速膨脹變大,形狀也從圓球變成一個勉強看出人類形狀的怪物,然後咆哮着向自己撲過來時,帶土的神經突然繃斷,被長輩的殺意、怪物的恐怖籠罩的少年,下意識地使用出了輪回眼與木遁。
就在糾纏着荊棘的樹枝猙獰地出現在訓練室裡時,嘶吼着撲向少年的人形怪物陡然消失。99顆黑色圓球凝結成一顆,被一直冷眼旁觀的斑收了回去。
斑看着幾乎擠占了半間訓練室的樹枝,歎了口氣:“木遁啊,怎麼就繼承了這個呢?”
死亡威脅的消除,讓瀕臨崩潰的帶土恢複了冷靜。但是冷靜下來的他面臨的卻是秘密被完全曝光的絕望。
猙獰的荊棘樹枝迅速消退,化成查克拉消解在空氣中。
帶土癱坐在地上,低垂着頭,即使看到伯父踩着木屐的雙腳出現在面前,也沒有勇氣擡頭去迎接對方的視線。
壓抑不住的委屈從心口噴薄而出,自幼在父親寵愛下長大,一直都很愛哭的小鬼終于哭了出來,眼淚從眼眶裡流淌出來,一顆顆滴落在地上。
斑低頭看向少年的頭顱,開口問道:“賢二,你哭什麼呢?”聲音裡難得地摻雜了一份溫柔。
帶土沒有聽出伯父問話中的溫柔,他隻是覺得很委屈,也很害怕。少年伸出手,抓住了長輩的衣角,哭泣着懇求:“我是父親的兒子,就算……木遁……我也隻要做父親的兒子。”
斑伸手,落在了帶土的頭頂上,輕聲道:“哦……那就不要讓泉奈發現了。”
帶土愣了愣,有些茫然地擡頭看向伯父,一時之間無法理解對方話裡的含義。
這是……要替我保守秘密嗎?伯父……沒有不要我?
可是為什麼呢?伯父明明那麼重視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