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鳴站在大廳中央,手中的盒子緩緩打開,裡面靜靜地躺着一個銀白色的平安鎖項圈,普普通通的,看起來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然而,他這一行為卻如同投入湖中的一顆石子,瞬間引起了周圍人的低聲議論:“他怎麼這麼沒禮貌……”
白鳴自小便生活在那個四四方方的小房間,與外界隔絕,鮮少與人交往。對于他來說,以私生子的身份,懷湘根本不可能讓他去參加宴會,外面的世界有很多未知與陌生,那些宴會所謂的禮節和規矩,更是聞所未聞,可以說是他完全接觸不到的圈層。他隻是單純地想要看看這個禮物,卻未曾想到會引起這樣的反應。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迷茫和不安,手中的項圈似乎也變得沉重起來。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隻是覺得心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那些低語聲如同無形的壓力,讓他感到無所适從,他不喜歡這樣——那一種被當動物觀賞的感覺。
笙感受到了他那種僵硬的感覺,現在已經把盒子打開,他也就順水推舟,從盒子裡把那個東西拿了出來,帶在了他的脖子上。
發出那個尖利聲音的人看到這一幕,表現出明顯的震驚,白鳴脖子上那個東西,那是家族中一直傳下來的,他心裡瞬間生起一股怨恨和嫉妒,當時作為生了兩個孩子的“大功臣”,在笙面前求也沒有求到的項圈,現在卻被當做見面禮,送給了次子家的小兒子,作為未來的族長夫人,他怎麼甘心?但畢竟是在宴會,就算他心裡再怎麼不情願,也要顧着大局着想,不能丢了家裡人的臉面,隻能壓下這筐無名的怒火,咬着唇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亦一時間有些慌亂,知道自己父親怕是認錯了兒子的性别,不隻是覺得逾矩,甚至有些難堪。他從座位裡走出來,站在白鳴身後不遠處請示:“父親,這不合規矩,他還是Enigma,不應該以Omega之物贈給他,況且這個隻有曆代最尊貴的族長夫人的孩子才會帶的銀項圈,還請收回……”
笙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面前的小孩,他一瞬間流露出了一點失望:“Enigma嗎?”半神族已經有千萬年沒出過白發Omega了,他瞟了一眼白鳴,然後歎了口氣。
白鳴看着笙:“Enigma的禮物是什麼?”
“一把匕首。”笙從一邊拿過一把刀,攤在手心上給他看,白鳴看着那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刀,又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銀項圈,他有些嫌棄所以倔強道:“那個好醜,我不要刀,我就要這個銀項圈。”他的手死死護住脖子上的項圈。
亦作為他的父親很是無奈,悄悄給白鳴使了個眼神,暗示他不要任性。然而,白鳴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依舊固執地護着銀項圈:“我不換,我就要這個。”亦又哄又勸,可面前的小崽子死活不願意。
笙見狀有些哭笑不得,座位上也有不少長輩被白鳴這一行為逗得哄堂大笑。
他思索了片刻,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罷了,既然你如此喜歡,便送給你吧。不過,你要記住,這個銀項圈意義非凡,務必好好保管。”笙的手輕撫着他的頭。
白鳴聞言,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他松開了護住項圈的手,恭敬地向笙鞠了一躬:“謝謝爺爺,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