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周傳樹大叫起來,“這絕對不行!”
他滿眼希翼地看着顧茗松:“茗松,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被逼的?”
顧茗松瞥了一眼他,似笑非笑:“周大人,我和二殿下成親,你急什麼?”
“我,我......”周傳樹漲紅了臉,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安樂帝早就對于自己二兒子的荒唐頭疼不已,顧茗松是青年才俊,若是和二兒子成親後真能管管他,教他讀書習武,那他還挺願意成全他倆的,隻是......
“顧老将軍不會同意的。”
“那就說好了,如果我能勸說我爹同意,陛下就賜婚。”顧茗松道。
李折竹試圖加入對話:“其實我覺得......”
“就這麼定了。”安樂帝道。
“但是我不......”他再次試圖加入對話。
“謝謝陛下。”顧茗松道。
“不,我不同意。”
“你們沒有什麼事就出去吧。”安樂帝揮揮手。
“你們有沒有誰聽到我在講什麼?”
“是,陛下。”顧茗松道。
從頭到尾沒有人在意李折竹在說什麼,他就這麼被定下了婚事。
畢竟人家顧茗松是何等人物,在安樂帝眼裡人家能看上他那是他的福氣,既然人家天鵝都同意了,那癞蛤蟆的拒絕就當耳旁風了。
李折竹生無可戀。
五分鐘後。
李折竹死魚一樣地癱在回府的馬車上。
“殿下,你怎麼不高興?”顧茗松沒骨頭一樣懶洋洋地倚在他的身邊,手指不老實地摸上他的手背,玩弄他的手指。
“滾蛋,你提成親這件事的時候,根本沒問我的想法!”他刷的一下把手指從對方手裡抽出來,怒道。
“殿下,你不願意嗎?”顧茗松委屈道,“昨天中午叫人家小寶貝吵着嚷着要娶人家,今天喊人家滾蛋。”
李折竹咬牙切齒:“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我生氣了。”
“我管你生不生氣。”
“我要離家出走,讓你感受一下蠱蟲的蝕骨鑽心之痛。”
李折竹:……
他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顧茗松歪着腦袋看着他,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掰過來正對着他,抱怨道,“殿下,你真的一點都不想要顧家軍嗎?”
他對上一雙深潭一樣的雙眼,對方飽滿的嘴唇開開合合,吐出誘惑的話語:“那可是人人眼紅的兵權,有了顧家和兵權,你就能當上太子,我就能當上太子妃......”
“誰跟你講我要當太子。”
“可我想做太子妃。”
“那誰是太子你嫁誰去。”
“你真無情,”顧茗松不滿道,他用指尖摩挲着李折竹的側臉,眼裡滿是寵溺和包容,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殿下,你怎麼這麼可愛。”
他捏了捏李折竹的臉,意味深長地說,“你想遠離權力漩渦的中心,可别人不這麼想,你是皇子,注定要被别的皇子視為眼中釘的。”
“不争不搶,隻會死。”
他的話猶如一記警鐘,敲響在李折竹的心頭。
李折竹不是沒有想過這個世界的危險是什麼,僅僅隻是主角攻嗎?他在看到三皇子逼宮篡位時,就意識到了自己的死亡因素還可能是皇子間的鬥争。
他垂眸看向系統面闆。
【請您活過安樂十五年臘月初三。】
今年是安樂十年九月初二,離完成任務足足有五年的時間。
從第一個世界他就能看出來,系統對他的惡意不是一般的大。如果僅僅是劇透的那點殺機,這個任務就太簡單了。
他蹙起眉,要加入皇子間的争鬥嗎?
“沒事的,殿下。”顧茗松捧起他的臉,湊過去親了一下,“我會保護你的。”
李折竹臉色一黑,打掉了他的手。
空氣中飄來食物的香氣,他的胃蠕動了一下。
“停車。”他喊道。
馬夫籲了一聲,簾外馬蹄聲雜亂後又停止。
他挑開簾子。
外面是熱鬧的街,無數小商販在店鋪前吆喝着,街上路人來來往往,極為熱鬧。
離得最近的馄饨攤沸騰的湯正袅袅上升着霧氣,食物的香氣四溢,勾動着人胃裡的饞蟲。
李折竹餓了。
他挑開簾子,下了馬車。
就在他落地的那一刹那,無數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小販們、食客們、過路人們都警惕地看着他。
“老闆,來一碗......”馄饨二字還沒出口,就聽到老闆娘一陣尖叫。
“二殿下來了!二殿下來了!”
“快快快,家裡有丈夫和兒子的趕緊都藏好了,别被二殿下給搶了!”
隻聽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音,收拾小攤的收拾小攤,跑路的跑路,妻子們紛紛推着自家的丈夫和兒子趕緊進店,然後刷的一聲拉上了們,隻留一個縫隙緊張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