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現代人,還是提倡人人平等的。
回到後院她又親自包了些銀子,還讓管家去庫房取了不少珍貴的藥材,送去醫館給那位受傷的公子。
折騰了一晚上,許楠伊剛躺到床上便進入了夢鄉。
*
翌日。
許楠伊在銅鏡前坐了一上午,她認真的審視着這張臉,不是白溪那種帶有攻擊性的美,也不是她那種因為拍戲而控制體重肌瘦的臉,而是一張可愛、幼态的臉,巴掌大小,笑起來臉頰上還有兩個小酒窩,是個小美人坯子。
她在銅鏡前坐了整整兩個時辰,目光一寸寸地審視着鏡中那張陌生又真實的臉。
不是白溪那種明豔張揚的美,也不是她那種曾因長年拍戲節食瘦削下來的棱角分明,而是一張柔和、稚氣未脫的臉,巴掌大的面龐,五官精緻勻稱,笑起來兩頰上還有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帶着幾分與生俱來的親和與靈氣,怎麼看都是個難得的小美人胚子。
值得慶幸的是。
在這裡,她不用再像從前那樣為了拍戲苦苦節食減肥,也無需日夜奔波、拼命賺錢,畢竟在這裡衣食無憂,哪怕是想賺錢也沒有機會,這裡根本不許女子經商,再說了,就算真賺了銀子也帶不走,那何必自尋辛苦,倒不如趁着做任務好好享受這清閑的時光,吃好、喝好、玩好,這樣的日子别提多逍遙自在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手機沒有跟着一起過來。
其實想想也無所謂,這古代又沒電,哪怕把手機帶來了,也不過是一塊毫無用途的磚頭罷了,但轉念一想,她倒是慶幸沒帶,若走漏了風聲真被發現她手裡有那般奇怪之物,世人隻怕會将她當成施法作怪的妖女,若再遇上個偏執的老頑固把她綁起來燒死祭天,那才叫冤枉至極。
當然,她并非過度擔憂,而是戲本子裡這類情節層出不窮,凡是有人一時大意暴露了現代物品或科技,十有八九都會惹出一連串麻煩。
忽然,她腦海一閃想起了掌櫃的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猶記得掌櫃的說連他爹的病一起看了,不會這麼巧吧!
難道他就是男主楚硯朝?那個日後能與父親平起平坐的右相?
【終極任務】
“我的任務是不是讓男女主互相喜歡,有感情線?”許楠伊很是不屑。
【終極任務一:保護楚硯朝和白溪的安全,改變書中的結局讓男、女主都活下來,隻要其中任何一人死亡任務将會被迫終止,執行者将永遠留在這個世界。】
【終極任務二:把小說變成甜文,讓楚硯朝愛上執行者,隻有兩個終極任務都完成以後,執行者才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
這是什麼霸王條約?
這也太離譜了吧?讓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當保镖?她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何況這兩個人在書裡的結局都死得透透的,還有男主楚硯朝到死愛的都是白溪,怎麼可能會愛上她?不僅如此,今日她還給了楚硯朝一劍差點要了他的命,楚硯朝不恨她就謝天謝地了。
徹底抓狂。
每一個任務難度都堪稱史詩級的,她想回家比登天還難。
越是關鍵時刻越不能亂,她穩住心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問題。
第一個任務失敗了,沒能及時阻止他倆相遇,這時的楚硯朝已經喜歡上白溪了,若是撮合她倆在一起是不是就都不會死了?不過......那她就完不成終極任務二了,還是回不了家。
第二個任務成功了,她阻止了白溪為宋毅擋刀,這樣一來,白溪既不會成為毅王側妃,也沒有機會當上太後,最後就能避免自殺的結局,可她繼續待在白府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真的能活下來嗎?
她雙手抱頭,絞盡腦汁推演了無數種破局之法,可最終仍是一籌莫展毫無頭緒。
真是無解。
那名男子的身份必須再确認一遍,無論如何都不能出半點差錯,倘若真認錯了人耽誤的可就是大事,為了不牽連無辜,這件事她隻能親自出府去辦。
推開屋門,冷風依舊未減,她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快步走到院内,環顧一圈,見一個正在灑掃的小丫鬟,問:“我父親下朝了嗎?”
小丫鬟聞聲連忙放下手裡的活兒,恭敬地走上前答道:“回小姐,相爺剛剛下朝不久,府裡有客人來訪,相爺此時正在待客。”
“知道了,你去忙吧。”
待小丫鬟離開後,她開始盤算起來,此時父親正在接待客人,如果她貿然前去求見,父親肯定不會允許她出府,甚至可能會被軟禁,她深吸一口氣,決定再冒一次險。
“嗖”的一聲,她迅速跑回了屋裡。
興奮地搬出她的“百寶箱”,将一身華麗的衣裳換成了樸素的粗布衣,又把頭發盤成了簡單的丫鬟髻,最後用面紗遮住了半張臉,銅鏡中的她活脫脫的就是個路人甲。
“不錯!這樣應該沒人認得出我了。”
她喜滋滋地念叨着,對自己的傑作相當滿意,她的手一伸,幾枚碎銀子如變戲法般出現在她掌心。
宛如一隻機警的小狐狸,悄無聲息地繞到後門給侍衛做了個“噓”的手勢,輕聲推開門闆,如一陣風似的溜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