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歆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他睡眼惺忪地走到門口,正想要開門的時候,卻遲疑了,他開口問道:“誰?”
“鄧公子,我帶來了你的晚膳。”
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鄧歆皺了皺眉,沈行囑咐過鄧歆,除了柳晚照和他送來的東西,其他人給的東西都不要碰,更不要随意開門,他頓了頓,正想要開口拒絕,卻聽那女子一聲驚呼,随即便是瓷器碎裂的聲音,門闆發出一聲悶響,像是什麼被抵了上來。
“誰讓你來的?”是沈行的聲音。
“是陳大人讓我給鄧公子送晚膳……”那女子聽起來怯生生的。
“回去告訴你們陳大人,說沈行讓他自己把這東西吃了。”沈行道。
話罷,沈行似乎是松開了那女子,片刻後,沈行叩響了門:
“開門,我是沈行。”
鄧歆開門,開門那一刹,狂風就把門猛地吹開,鄧歆冷不防吸進一大口冷氣,側過身捂着嘴咳了起來。
沈行皺了皺眉,進屋,合上門。
“你身子怎麼這麼弱。”沈行一邊給房門上鎖,一邊問道。
鄧歆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沈行靜靜注視着鄧歆,直到他緩過氣來。
“你不是說你不在青郭城嗎,你怎麼回來了?”鄧歆咳得滿面通紅,倒了一杯水匆忙灌下肚。
沈行回道:“情況有變,這些日子我會待在這裡。我這次來是想請你幫個忙。”
“我能幫你什麼忙啊。”鄧歆坐了下來,有些陰陽怪氣。
沈行遞給鄧歆紙筆,垂眸見硯台裡還有墨,便道:“幫我拟一封給陳砂的信,我講内容,你照着寫就是了。”
“你沒有——”鄧歆剛想拒絕,卻突然察覺到這可能是了解陳砂行軍路線的一個方法,便住了嘴,接過紙筆,沾了些許墨便準備動筆。
“我寫不來字,柳晚照自幼習武,更是大字不識一個,其他人更别提了。”沈行擡手揉了揉眉心,這個動作落入鄧歆眼底。
“你就不能當面講嗎?”鄧歆說道。
沈行冷笑:“要我和他當面說話,還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
鄧歆擺了擺手:“行了行了,說吧。”
沈行停頓片刻,開口。
待鄧歆寫完後,沈行道了一聲謝,接過鄧歆遞給他的紙,離開了。
當日夜,沈行在燈下寫着什麼,柳晚照坐到沈行對面:“沈公子喚我何事?”
沈行沒有擡頭:“給樊林的信。”
柳晚照仔細看着沈行的字,總感覺他寫的字和平日裡的字不大一樣,雖然自己并不會寫,但柳晚照還是看出來沈行今天寫的字明顯要比之前的秀氣很多。
過了一會兒,沈行把信遞給柳晚照:“讓信鴿傳給樊林,他們現在還在遠暮嶺。”
“是。”
待柳晚照離開後,沈行皺了皺眉,又提起筆寫起給陳砂的展示規劃。
他的字遒勁有力,矯若驚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