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朕口谕,即刻封鎖京城,嚴查出京人員,另,傳信尉洺竹,盯緊振月國周邊!!”樊林快速反應過來,下了指示。
林鳴鶴看着樊林,半晌,嗤笑一聲:“你倒是和你父親很像。”
樊林聞言一怔,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冷冷掃了林鳴鶴一眼:“沒了你,宋安之一個人也完成不了複活儀式。既然他帶走了慕雲和慕鸢,那我作為交換,也隻能請你先待在皇宮裡了。”
他話語裡的威脅意味很濃,可林鳴鶴也并沒有什麼反應,隻是點了點頭。
樊林頓了頓,忽地想起什麼,縱使覺得有些不妥,卻仍開口向底下吩咐道:“讓赤鈴也到皇宮裡來,不得再出宮一步,仔細看好樊尋雲,不準讓他再見赤鈴。”
聽了他的話,胡軒垂眸,他聽懂了樊林的意思,這是在做最後的打算了。
待手下人接了命令帶林鳴鶴離開後,樊林看向明弈,目光裡染上一絲懷疑:“明弈公子,朕還能相信你嗎?”
明弈目光閃了閃,沉默半晌,才沙啞着聲音開口:“在抓到宋安之前,你們都可以相信我。”
樊林皺眉,有些疑惑。
明弈歎了一口氣,徑自走到桌旁坐下,疲憊地垂下頭去:“我很早以前就說過,希望你們在抓到宋安之後,能夠給我和他一點時間。”
王玄逸看着恍若被抽去全身力氣的明弈,想起了那時在桃花林,她和秦申生不得已答應的事情。
“沒有他,我早就死了。”明弈阖上眼,話裡帶着一絲隐忍的哭腔。
屋内的氣氛一點一點變得冰冷,鄧歆失望地歎了一口氣,拂袖轉身,似乎不想再看了。
王玄逸就這樣靜靜地看着明弈,半晌,輕聲開口:
“可是如果沒有我爹娘,你也早就死了。”
她這句話如同一聲驚雷,在明弈心底炸開。
明弈猛地擡起頭,看向王玄逸。
與明弈想的不同,此刻王玄逸的眼底看不出一絲情緒。
就像在桃林那天,她袖中藏着三根毒針,那時,她是真的動了殺心。
突然,一陣吵嚷的聲音傳來,打破了尴尬的局面,程漁朝門外看去,看見一個身影火急火燎的就要朝屋内沖來,卻被侍衛攔住。
那人看上去十分焦急,甚至想要硬闖。
程漁定睛一看,來人是樊尋雲。
樊尋雲被侍衛攔着,無法再上前,無奈之下,他隻能對着屋内的樊林吼:
“父皇,你為何又要将赤鈴關起來?!先前在振月國她被關了十多年還不夠嗎!如今到了我們這裡還要被囚禁?”
他每質問一句,樊林的臉色就沉一分。
程漁暗叫不好,忙上前想要安撫住樊尋雲的情緒:樊尋雲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會兒來添亂隻會讓其他人更加煩躁。
“丞相大人,她可是您未過門的妻子,難道你就要這麼眼睜睜地看着嗎?!”見程漁走到自己面前,樊尋雲移開視線,看着胡軒,大聲問道。
饒是胡軒不太想責怪樊尋雲,但他這會兒來搗亂也太過于胡鬧。胡軒和其他人早就看出來了樊尋雲對赤鈴的感情非比尋常,這會兒來冠冕堂皇地指責他們,也不過是仗着這些日子裡樊林并未對他們嚴厲對待過。
可是這會兒根本不是由着他胡鬧的時機。
放在平時,他這麼鬧一回,樊林興許就由着他去了,可現在不可能。
“父皇,您到底在——”
“放肆!!”
樊林終于是沒了耐心,怒喝一聲,方才還在嚷着的樊尋雲頓時沒了聲響。
“朕這些日子忙于政務沒有太多閑心來管你,你倒是漲了膽子了,如今還對朕大呼小叫起來了?赤鈴如何處置,還輪不到你過問。你如今這般不讓人省心,隻怕在外也會給朕惹出事端,朕給你的那個令牌也給朕還回來。來人,帶二殿下回宮,非有诏不得外出。”
樊林看向樊尋雲,面色鐵青。
侍衛得了命令,鉗住樊尋雲的胳膊就往外走,樊尋雲并不是他們的對手,隻能被他們帶走,被帶離時,他還一遍遍懇求着樊林放過赤鈴。
樊林歎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鬧得跟我要殺了赤鈴似的。”樊林無奈地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