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了!
西爾維娅連猶豫都不帶猶豫一下,立刻催促道:“有更快的治療方式你還不快用!”
因為小腿疼得厲害,少女秀氣的眉頭忍不住擰在了一起。
像兩條纏住了的毛毛蟲,多倫有點想笑。
被這樣命令的多倫也不生氣,用難得溫柔低啞的嗓音誘哄她:“那就麻煩溫莎小姐閉上眼睛了。”
“為什麼我不能看?”西爾維娅不滿極了。
多倫唇角勾起點笑意,溫和地說:“溫莎小姐要是好奇想看的話,我也隻能用最普通的方式幫你治療了。”
酒精直接抹在傷口上嗎?那豈不是痛到起飛。
西爾維娅:“......”
語意溫柔紳士,卻是明晃晃的威脅之意。
估計就是怕被自己發現他有多天才。
說不定魔法藥劑學他都已經了如指掌了,所以想扮豬吃老虎。
西爾維娅不情不願地閉上了雙眼。
多倫半晌沒動,好奇的西爾維娅小心翼翼地睜開了一條縫。
還沒等她看清楚對方要幹什麼,就聽到多倫笑着說:“溫莎小姐可不要打偷看的主意。”
被現場抓包的西爾維娅倏地緊閉上雙眼,扭頭一哼。
“我才不屑于看這個呢。”
多倫唇角勾了勾,忍住了笑意,她還要欲蓋彌彰地強調一番。
見西爾維娅聽話地不再偷看之後,多倫緩緩垂首,暗紅的眼眸緊緊地凝視着橫在白皙的小腿上的傷口。
有些突兀,但更像是白瓷器藝術品上橫貫的一道紅痕。
腳踝纖細,手掌能很毫不費力地圈住。
力道忍不住收緊了些許,修長的手指微微陷進了少女綿軟的腿肉中,還有薄白的皮肉自指縫間溢出。
随着龍族的頭顱愈發靠近腿部,不規律混亂且滾燙的吐息便愈發萦繞在皮膚周圍,惹得西爾維娅忍不住抖了兩下。
她想把腳縮回來,卻未動分毫,隻能毫無威懾力地質問道:“你......你靠那麼近幹嘛!”
多倫的眼睫微動,掩去了眸中湧動的暗流。
龍溫和地安撫獵物。
“别亂動,我檢查檢查傷口。”
眼底卻清晰地倒映出了血液誘人的色澤。
纖薄有力的龍舌無聲吐出薄唇,舌尖端分叉開的形狀恰恰好完美地輕撫過了女孩的傷口。
舌面的禁食詛咒傳來遍布四肢百骸的刺痛。
但龍族不曾在意,隻是專注地将傷口和周圍沾染的血迹盡數舔舐殆盡。
唇齒間彌漫開血液清甜誘人的滋味,讓那雙暗紅的眼眸倏然凝為兩道豎瞳,是野獸才會有的危險特征。
龍族青年心底無聲地慨歎。
是久違的腥甜,青澀動人。
陡然掃過的溫熱濕潤感吓得西爾維娅直接僵坐在了床沿,一動不敢動,手指緊張地攥住了潔白如雪的床單。
她顫聲問:“這是什麼?”
多倫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将那點微不足道的血吞入喉中,突起的喉結上下滑動。
“别害怕。”
神的禁食詛咒蘊藏着神力。
神力對于惡魔的眷屬龍族來說,或許是緻命的毒藥。
但對于人類而言,卻是治愈良藥,是恩典賜福。
當然,龍的涎水也是如此,既可以治療傷口,獠牙也可以選擇嵌入獵物皮肉肌理中注入毒液。
寬厚的舌面覆上傷口,絲絲縷縷的神力自神的詛咒中溢出再沁入其中。
傷口很快就結了一層潔白的薄膜,但貪婪暴食的龍族永遠難以滿足。
它們天生混沌,欲望、繁衍、食欲和血腥等罪惡才是這群強大美麗的種群們命運書上不曾更改的底色。
當那種怪異的觸感再次襲來,手掌心都有點發癢。
西爾維娅再也按捺不住了,用力掙脫開往前踹了一腳。
可惜的是沒能正中多倫的面門。
不過以龍族青年現在的狀态,就算踢在了那張俊美無暇的臉上。
估計他也隻會啟唇漫不經心地笑起來,誇西爾維娅踢得漂亮,而後用銳利的獠牙緩緩擦過少女的腳背,把她吓到哭出來為止。
但西爾維娅的動作無疑讓混沌的龍族清醒了過來。
多倫眼簾微阖,而後慢慢睜開,眸中歸于一片甯靜。
他徐徐松開了桎梏着少女腳腕的手,起身笑道:“好了,你看看。”
西爾維娅聽話地睜開眼睛。
她擡起小腿,仔細地察看了一番自己小腿側的傷口,神奇的是它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痂。
這樣的愈合速度簡直驚人。
西爾維娅眨了眨眼:“這是怎麼做到的?治療魔藥?還是說魔咒?”
多倫輕笑一聲,待到唇舌中的魔法陣徹底安靜下來之後,他才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開口說話的聲音沙啞。
“噓,這是個秘密。”
“溫莎小姐不會想知道的。”
不知為何,說出這句話時,多倫罪惡的内心深處竟然隐隐懷有一種微妙的期待。
期待着傲慢的小刺猬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吓到小臉慘白,驚慌失措地将各種魔咒甩在自己身上。
但發現這些掙紮都是徒勞後,隻能噙着眼淚委委屈屈地任由龍族冰冷的鱗片将她白皙細嫩的腿側肌膚刮蹭到泛起绯紅。
連腳腕都隻能被龍的尾巴盤桓而上直至徹底纏繞緊。
饑餓...無窮無盡的饑餓......
暗紅的眼珠隐隐又有變化的趨勢。
多倫深吸了口氣,抑制住了這股幾乎想要強行沖破詛咒的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