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裡的欲望打斷了他無為轉變,他的饑餓控制住了無為轉變的施展,真人按在咒靈身上手,在殺死它與吃了它之間的念頭的撕扯下,最終選擇硬生生揪下咒靈的一塊血肉。
那塊皮膚上肉瘤裡的腦袋被真人捏爆,藍綠色的汁液順着真人手掌流下。
咒靈嗚嗚地尖叫,接觸的一瞬間,真人身上散發着的屬于特級咒靈氣息讓它恐懼。
原本真人身上被他竭力抑制的氣息在接觸中毫無保留的暴露出來,一股股咒力順着真人的手臂攀爬山咒靈的身軀。
同類,我們是同類!
這隻在港口Mafia不知道待了多久的咒靈已經邁向一級,僅有的神智讓它向真人求饒,它的話順着真人的手臂直接傳入真人腦海。
被蛆蟲啃食着的男人無力地試圖搖晃身軀,卻被死死地禁锢,每動一步都疼得鑽心,腎上腺素激發出來的力氣已經消耗殆盡,男人驚恐欲絕。
他用盡最後力氣擡頭,卻隻見到了那隻落荒而逃的咒靈,龐大的身軀爆發出與來時截然不同的速度。
短短幾瞬,咒靈身上又出現了數道鞭痕,伴随着不斷掉落的白蛆,無數肉瘤上的腦袋嚎叫,它最後朝男人看了一眼,蠕動着再次鑽入牆中。
男人如釋重負,冷汗滴落,身上的白蛆還在啃食他的血肉,但他已經卸下了最重的擔子。
他望向真人。
審訊室僅開了一盞頭頂昏暗的黃燈,港口Mafia新派來審訊他的人低着頭,對他驅趕走的怪物卻舍不得分出任何一點多餘的目光。
藍發男人身上被怪物濺上藍綠色的粘液,順着黑衣服滴落,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也全是粘液,順着指尖滴落。
手裡還拿着剛才撕下的血肉。
男人親眼看着真人仰頭,擡起念滿粘液的手臂,擡手舔舐手臂上的粘液的同時,目光緊盯手裡捏着肉塊。
都是怪物。
他忍受了港口Mafia兩天兩夜的折磨,卻沒有此刻這麼想尖叫過,渾身傷口處傳來的細密疼痛刺痛着他的大腦。
這個被港口Mafia審訊部手下叫作鐵骨頭的男人,現在甚至沒有勇氣低頭看自己身上蠕動着白蛆。
真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屏氣凝神,手裡的肉塊散發的香氣讓他欲罷不能。
本能和理智在打架,真人沒控制住吮吸了手臂上的一點粘液。這種渴望并不來自胃裡的饑餓感,而是來自心理上的饑渴。
而此刻吮吸的滿足與飽腹感,仿佛自己身體裡失去的某部分血肉也被一點點填充上。
他強迫自己扔掉手裡的肉塊,強迫自己的目光轉移到這個受了莫名酷刑的男人。
香甜的米飯。
甜品。
救人。
真人舔了舔嘴角,舌尖還殘留着粘液的甜味,他深吸一口氣,咬住嘴角,用手去拍下男人傷口上蠕動着的蟲子。
男人血肉模糊的傷口完全被此刻的真人忽視,他被本能奪舍心魂,鼻尖萦繞着那股香氣。
男人眼睜睜看着真人拍落他傷口上蟲子,還沒拍幾下,蟲子還在蠕動,腦袋就越湊越低,越湊越低,鼻尖幾乎快要頂到傷口。
男人喉嚨哼出沙啞的求救。
他看着真人的腦袋,總感覺下一秒真人就要伸出他鮮紅的舌頭吞噬他傷口的血肉,一點一點撕扯下他胸膛的肉塊。
救救我。
來人。
男人絕望地想,就算是繼續被其他人審訊也好,我再也不能和他共處一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