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是什麼時候來的?
真人的瞳孔在強光下不适應的收縮了一瞬,他眼睛眯起,低頭看向站在面前的太宰治。
太宰治披着一身黑風衣,纏滿繃帶的右手懸在半空。
真人看見他笑眯眯的表情就心理不适。
一個小時前太宰治才準備上樓去找森鷗外,自己剛從審訊室出來就湊巧地碰上他也來審訊室。
真人不信這種巧合,他不知道自己哪裡能惹得這個劇本組對自己點燃興趣。
十五歲的太宰治看着還很青澀。
真人面對着他,他背對着光,真人看着他此時陰翳的表情有些發怯,萌生出想要立刻離開的念頭。
不能稱作發怯,是從心底湧上的對人類的厭惡。
對其他人也許是因厭惡而憤怒,但在面對太宰治的時候,真人本能地想要遠離。
太宰治的目光一直盯着真人的鼻尖,真人鼻梁和鼻尖中端的位置有一點殷紅,就卡在縫合線的正下方。
他還是穿着第一天見面時候的衣服,上衣就是一張黑色的布料,太宰治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上衣。
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從審訊室出來了。
太宰治看了看真人整潔如初的衣服和面無表情的臉,又看到旁邊的鈴木真臉上的驚訝。
他擡頭,“很順利嘛,這麼快。”他裝作好奇的樣子朝樓梯間探頭,随後又轉身,側站在門口:
“我是來幫你的,畢竟前輩的任務快結束了。”
“照顧後輩是應該的。”
真人眨眨眼,适應了現在的光線。他伸手拉開門,往前走了幾步,這裡在走廊盡頭,前面幾條通道七拐八拐,他有些猶豫。
一開始是鈴木真帶他進來的,他不認路。
真人輕咳兩聲,回應道:“你不用幫忙。”
真人不做痕迹地觀察太宰治的臉色——什麼也看不出來。他完全理解不了小說裡為什麼有人能從一個眼神裡看出來驚訝又或者是厭惡。
除非一個人很明顯地表現他的态度,不然真人就完全看不出來。
不過根據他對動漫的理解,黑時宰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來看他,說不定是森鷗外的命令。
才派了個審訊室的任務,現在又要安排什麼?
太宰治走到真人側前方,真人等他先走才跟着他後面朝外走,鈴木真走在真人身後,三人并行到港口Mafia大廳前台。
真人忍不住問他:“你來到底幹什麼?”
“不是說了嘛,幫幫你,不過看來你不需要。”
太宰治繼續說:“你很有審訊天賦啊。”
真人回憶起剛才那隻咒靈,他不知道港口Mafia知不知道自己地下有隻一級咒靈在作福作威。
真人故作謙虛:“一般吧。”随後又問,“你知道嗎?”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太宰治,“審訊處是不是經常有人突然死亡。”
從上至下的目光釘在太宰治側臉,太宰治回頭,和他對上目光,“有嗎?可惜我不管這塊不清楚。”他的語氣輕飄飄的。
真人咽了咽口水,他舌根還藏留着咒靈的香氣,瞳孔不自覺放大。
藍灰異瞳,這種冷色很容易讓人感到冰冷。
“最好查一下。”真人舔了舔嘴唇,“有保障。”
太宰治問他,“你對這個很有興趣,喜歡都市怪談?”
真人看着他眨了下眼睛,有種被當成喜歡故作玄虛的小孩的錯覺,頓感掃興,“還行吧。”他有些敷衍。
如果在原本的世界他絕不會這樣,真人原本是個三好學生,脾氣很好,但現在被影響得太過嚴重,僅僅一句調侃,就讓他不爽到想要立刻弄死站在他旁邊的這個人。
真人深吸口氣,抑制住心底翻湧的心緒,“注意一下比較好。”
太宰治依舊笑眯眯的。
三人走到了前台。
鈴木真手臂下夾着文件夾,她站定前台,朝真人和太宰治颔首緻意,太宰治朝她點點頭,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