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與森鷗外交談到出發東京不過九天時間,這場合作行動迅速,真人現在已經坐上了從橫濱前往東京的車。
港口Mafia總共派遣了三個叫的上名号的成員前往東京,跟随他們一同而來的還有他們的部下,真人是三個人中的其中一個。
當天也許是森鷗外看出了真人對于前往東京的迫切,他追加了一個條件:真人每月至少回到橫濱執行三次任務,否則這趟東京之行不會有他的名字。
我去東京是為了你好,哪天等我狂性大發破壞一通,恐怕你才是損失最大那個。
真人腹诽,面無表情。
莫名暴起的憤怒讓他不想再與森鷗外談判,但他僅剩的道德準則還在約束他,于是真人為了盡快結束二人對話隻得答應森鷗外的條件。
得快點攢錢還完欠債。
真人想起森鷗外的面孔心裡的不爽就在翻湧,老狐狸連演都不演了,欠債的具體數額都不肯告訴他,明擺着是要把他當成終身臨時工使。
這幾天派來的任務還越來越多了,完美地要榨幹真人的剩餘勞動價值。
外面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太宰治。
真人仔細琢磨了太宰治從相遇起對他說的每一句話,明白了一件事:太宰治恐怕早就知道了自己咒靈的身份,鐵了心要戳穿一隻咒靈披着人皮的面具。自己和光頭立下了“不殺無辜者”的flag也被他聽去了。
這幾天港口Mafia被太宰治弄得雞飛狗跳,特别是真人的工位,太宰治閑來沒事就要過來激他一番,然後兩人就是一場嘴仗,最後又和平收尾。
去了東京就結束了,真人坐在車後座長歎一口氣,又想到了以後說不定什麼時候還要和五條悟面對面。
算了,對東京也不要抱有什麼期待。
真人靠在後座百無聊賴,腦子一空下來,屬于咒靈本能的惡念就瘋狂鼓動着他遵從本性,把前座的司機幹掉,心中滿是對人類的唾棄。
“什麼時候到東京?”
司機:“快了。最前面就是咒術師那邊負責來接送您的專車。”
真人按下車窗望去,果然,最前方停着幾輛黑車,最先到的港口Mafia部下已經在負責交涉。
真人坐的車開在末尾,今天早上強行被太宰治逮着和他一起出任務的真人出發得晚了些,隻能坐最後剩下的這張空車。
窗口灌進來的風撲簌簌作響,吹得真人臉頰生疼,屬于咒靈的氣息從車上蔓延,一路闖到前來的幾個輔助監督眼前。
“有咒靈?”
真人推開車門下車,剛關上門就聽到背對着他的輔助監督朝他身邊的同事詢問。
其餘人已經上車,隻剩下這倆站在這等着真人。
真可憐,要來負責接我。
暴露咒靈身份的後果真人已經想過,不過既然自己是港口Mafia前來合作的特派專員,恐怕咒術界也不敢故意對動什麼手腳。隻要不是明面上的危機,私下裡,真人有自信自己可以解決。
捍衛自己的性命可不是一件有違道德準則的事情。
就是苦了其他人。
真人抿嘴微笑:“你好?”捉弄其他人的快感讓咒靈身心愉悅,“咒靈是在說我麼?”
前來接送的輔助監督緩緩轉身,一隻人形,擁有智慧的特級咒靈赫然站在他眼前。
抑制不住的驚叫就快脫口而出,他同事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悻悻然道:“您就是真人閣下嗎?”
如果忽視真人臉上歪七扭八的縫合線,他清秀俊俏的臉龐可與東京最火爆的影星媲美。可惜那些縫合線與真人渾身陰森可怖的氣場,打破了這份美感。
沒有人會在與真人對視的時候,首先去觀察他的臉長什麼樣。
“是的。”真人回應,他眼神示意那個被吓破膽的輔助監督給他拉開車門,微微滿足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的惡趣味以緩解心中的惡念。
“就是這輛車吧?”真人跨腿坐上後座,深呼吸一口氣,感受到從前面兩人身上傳來的屬于恐懼氣息的香甜。
不愧是咒術師,連恐懼的氣味都是如此香甜。
普通人需要以量勝質,而咒術師的傳來的恐懼品質就高多了。
可惜不能直接吸收。
真人将蠢蠢欲動的手握緊,好了,冷靜,來東京會有咒靈可以吸收的。
輔助監督戰戰兢兢地點頭,“是的,那現在我們就要前往總部了。”
什麼時候咒靈都能混進人類社會了?輔助監督内心震顫,目光不住地看向後座真人,這隻咒靈甚至還要前往咒術師大本營和咒術師合作。
真是了不得的咒靈。
探尋的目光掃射得真人渾身不自在,他稍稍咳嗽一聲,翹起二郎腿,和後視鏡裡的視線對視。
瞬間,目光消失,一切歸于平靜。
這才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