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縫上去？

真人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撫摸自己鼻梁上那根橫穿貫徹的粗麻線，周圍人聲鼎沸，他心中惡意翻湧，勉強控制住自己的動作，不露聲色。

伏黑甚爾肌肉虬結，體格健壯，像座小山般橫立真人眼前，真人面色陰沉，臉上一絲笑意也無，“你可以試試能不能撕下來。”

兩人氣勢相當。

真人心中沒有恐懼，更多的是被質疑的不爽。他擡起手，把手臂上的縫合線湊到伏黑甚爾眼前，語氣挑釁，“來撕吧。”

兩人之間的氛圍沉寂而暗流湧動，與周圍喧鬧并且暴露着直白的氣氛大相徑庭，不少人已經悄然将目光移到二人之間。

伏黑甚爾已經确定真人不是人了，但他又為什麼能看到真人呢？

天生五感強烈，擁有常人所不能及的體質的他，能感受到真人身上飄忽的咒靈的氣息，至少是特級。

被咒靈盯上了，這感覺很新奇。

伏黑甚爾來了興趣，腦袋一歪，扭身靠到坐背上，閉起眼說到：“你的條件？”

真人沒想到伏黑甚爾居然這麼好說話，即使别有用心他也不甚在意，“我缺錢，所以……”真人内心忐忑，更多的是興奮。

咒靈缺錢？

伏黑甚爾睜眼，餘光斜撇着他，能看到，但氣息沒錯。

究竟是咒靈還是人類？自己的身份很明顯麼？

“需要中介麼？”

伏黑甚爾随意報出了一串像是電話号碼的數字，“你的賽馬隻值這些信息。”他揮了揮手裡拿着的票根，站起身，聳了聳肩，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很明顯，他不屑與咒靈為伍。

真人抿了下嘴，心裡猛地又升起一團火，他說不清是為什麼而憤怒，明明已經很幸運遇到伏黑甚爾，還達成目的了。

他打開手機輸入這串數字備用，才來到東京，真人不打算打草驚蛇。

周圍幾人見伏黑甚爾離開，原先偷瞧真人所賭票号的兩人一開始還離得較遠，接着越走遠近，男人手裡拿着根煙，套近乎般地朝真人走來，臉上帶着讨好的神色。

能看到咒靈以後，來東京看到的咒靈明顯比橫濱多，至少在賭場是這樣的。

靠近的男人身上飄着一隻淺藍色咒靈，根系深埋入大腦。

想要的都拿到了。

真人擡頭，餘怒未消，陰沉的臉色更加可怖，身上氣場不減，他站起身，原本朝真人靠近的男人後退一步，真人擡手朝虛空一握，拽下糾纏在男人腦海裡的咒靈，捏緊壓縮，轉為一顆玻璃珠大小的小球，塞入嘴中。

熟悉的味道湧入味蕾，這隻咒靈咒力不足讓真人感到滿足，反而勾起了他的渴望。

熟悉的空隙随着真人前行的腳步被人流空出，真人身邊形成一片真空場地。

賭場剛才的那隻一級咒靈悄悄躲在賽場，被此時饑餓的真人揪着它裸露的根系，硬生生把它拖了過來。

咒靈尖銳刺耳的尖叫語氣瞬間刺入真人耳膜，真人不耐地用上了無為轉變，咒靈從掙紮着想要逃跑的形态變成了一隻半人高的青蛙。

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影響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