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外人了,一群人圍着桌子坐下吃飯。
看着他們吃的糖醋排骨、菠蘿牛肉、蒜蓉粉絲蝦、西藍花炒香菇、清炒茭白和酸蘿蔔老鴨湯——她面前擺着水蒸蛋、蓮藕蓮子粥、香蕉布丁還有一碗煮的看不出來是什麼的湯,主打一個清湯寡水沒滋沒味兒。
坐她旁邊的男人看她盯着那些菜眼睛發直,手在她面前晃了兩下,又指了指她面前的陣隊。
祝卿安:“就……我能不能吃點不辣的菜啊,那個糖醋排骨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許成伸出一隻手拿起水蒸蛋的碗放她手裡——祝卿安斜了他一眼,低着頭臉上寫滿了不情願一勺勺吃了起來。
這頓飯别人吃得美滋滋她饞的口水直往肚裡咽,誰說望梅能止渴真想讓他來望一個試試,她隻覺得更饞了更想吃肉了——但她拗不過許成,隻能眼巴巴的看着人家一口肉一口飯自己一勺粥一勺蛋。
十二點多,吃完飯宋濤在那收拾桌子。
許成拉起她左手拆開紗布給她上藥消毒,“現在還疼不疼?那幾個小點的傷口結痂了,就剩縫針那個了,感覺怎麼樣?”
她右手掌撐着下巴,看着男人低頭垂眸拿着棉棒吸滿藥水輕輕在她掌心塗抹。
祝卿安‘嘶’了下,聲音軟糯糯地說,“疼。”
男人大手輕握她指尖,小心翼翼地給她縫針傷口消毒,時不時還皺兩下眉頭——祝卿安發現他睫毛真長啊比她這個女生睫毛都長,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像是小扇子,皮膚也很好晶瑩剔透臉上一個痘都沒有……不像她早上起來發現右臉鼓了個痘。
這時,許成換了根棉簽,當棉簽和傷口觸碰時,再次問,“還疼嗎?”
其實這傷口隻是隐隐疼在她能忍受範圍内,但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想趁着這個機會撒個嬌所以她說“疼”……結果話剛說出口,男人擡起頭與她對視。
“怎麼才能不疼啊?”
“吹吹,”祝卿安想到在家時林女士給她上藥都會吹兩下,所以試探着說,“我媽每次給我上藥都會吹兩下,吹吹就不疼了。”
許成還真就信了。
當從他口中吹出的風落到她掌心時已經沒了溫度,甚至因為天氣變冷微微有些涼,但在這涼意撞進她掌心後仿佛長了眼睛順着傷口往裡鑽——她下意識縮了縮手,卻忘了指尖被男人握在手裡。
在許成擡頭看向她,那雙眼似乎在問她‘弄疼你了’的時候,她腦中突然想起《怦然心動》讓她久久忘不掉的那句話。
——I blessed a day l found you.(感謝上天讓我遇到你)
許成小心翼翼地問她,“很疼嗎?”
她立刻搖頭,嘴裡胡亂說着,“我以後的小孩要是也有你這麼長的睫毛就好了。”
男孩能迷死個人,女孩那就更好了像個洋娃娃,怎麼都好看!
祝卿安發現他目光穿過她看向她身後瞬間回了神,猛地轉身,看到背後四雙眼睛齊刷刷朝這邊看,滿臉震驚就差開口問‘你倆啥時候的事兒我們怎麼不知道’……
祝卿安尴尬笑了兩下,轉過身子把頭低下臉埋在膝蓋上——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現在好了,這刀掉下來了!
許成擺了擺手,他們拎上垃圾趕忙走了出去,臨出去前還不忘拉下門簾給他倆制造個獨處空間。
等人都走後,許成垂眸看她。
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她白皙脖頸彎出一條弧線,還能看到隐約露出衣領瘦的凸出來的肩胛骨。
男人喉結滾動了幾下。
他微微用力捏了下她指尖,給她手消毒時說,“他們走了,小鴕鳥可以露頭了。”
透過手臂縫隙往後看了眼确認他們真的走了,祝卿安瞬間擡起頭,與此同時,仰着下巴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說誰鴕鳥?你才是鴕鳥呢!”
許成在她手上纏紗布,“不是鴕鳥你把頭埋起來幹嘛?”
“我撿東西不行啊!”
許成挑眉,“撿什麼用不用我幫你找找?”
“……”
被迫出來站在門口吹着小風的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決定反正閑着也是閑着給劇組整點兒咖啡喝喝,幾人邊走邊說——
‘诶,許總和安安到底在沒在一起啊?’
‘說你傻你還不承認,這就差一層窗戶紙了跟談了有啥區别,早晚的事兒!’
‘那我們要不要提前準備官宣文案還是說他倆偷偷談地下?許總咋想的馬哥你知道不?’
幾人目光齊刷刷看向經紀人馬賀,其實他也不知道甚至說他都不知道這倆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跟坐了火箭進展這麼快,但礙于面子還是嘴硬說,“那個什麼,小成大概率是不會主動說的,等拍到再說吧。”
……
四十多分鐘後,一行人回來了,先是在門口故意把腳步聲弄得很大然後又幹咳好幾聲,都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帳篷裡的人:我們回來了,要進來咯。
然而,等他們掀開門簾發現帳篷是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馬賀這時才看到許成給他發的信息說他們在郭導帳篷裡,正好給導演他們也買了咖啡就全都拎了過去。
郭導帳篷擠得很滿站了一堆人,除了許成和其他主要演員有椅子隻有祝卿安坐了把有靠背的椅子縮在角落拿着手繪屏拿在畫畫畫,根本沒受屋裡這幫人叽裡呱啦天南海北聊天影響——
馬賀他們買咖啡不止手上這些,還讓店家給送了不少,手裡這些是都是關系比較近給知道口味習慣的人帶的,所以在看到屋裡這麼多人後他直接說外面還有咖啡隻拿了這幾杯進來。
咖位小的說了聲謝謝‘許老師’,咖位大的坐在那等馬賀他們分手裡的咖啡,唯獨祝卿安繼續窩在角落趕作業。
全部分完,許成拿了杯遞給她。
祝卿安習慣揭開蓋子喝省得燙嘴,再加上這杯是許成給她的,所以看都沒看直接喝了兩大口。
然後就聽她頭頂傳來一個聲音,“你牛奶過敏不能喝這個。”說着就要搶她手裡喝剩了半杯的飲品。
我是牛奶過敏。
但你喊什麼啊。
“……你幹嘛,”祝卿安躲了一下,“這杯不是牛奶。”
陳俊飛指着那杯問,“那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