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年謠隻是淡淡地笑了下,宮冶雅織卻從他的雙眸中看見了無法理解的情緒。
...是悲傷?還是...遺憾?釋懷?
宮冶雅織看不懂。
“是向前輩們打聽到的。”
轉頭不再看宮冶雅織,虞年謠繼續往前走,才做出了回答。
宮冶雅織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到底哪裡不對勁。
大概是因為,他雖然知道有這片刺玫的存在,但對這種超越做夢的疼痛,到底無法立刻适應,可對方卻仿佛毫無感覺一樣吧?
“話說,雅織你為什麼要找他?”
看見刺玫花海的邊緣後,虞年謠才想起來問雅織這個問題。
“...因為他僅憑自己就打敗了時隙暴君,如今時隙暴君的樞夢碎片也在他的手中。”
雖然宮冶雅織很想說,自己跟你還沒有那麼熟,不要一上來就喊自己‘雅織’,可不知為何,他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虞年謠瞪大雙眼,等徹底跑出了刺玫花海才震驚地說,“你說什麼?!他打敗了時隙暴君?還是自己一個人?!”
宮冶雅織看着他震驚的表情,莫名有些愉悅,如果虞年謠能夠在現場,眼睛肯定瞪得比現在還大。
有些腹黑的少年壓着嘴角沒有笑出來。
“是的,我親眼所見,他的強大是我無法理解的,所以我想要追上他,至少認識一下他。”
不會有人在面對樞區域的最強者時還能如此從容不迫,但偏偏那個少年就是做到了。
“他叫什麼你知道嗎?你又為什麼要找他呢?”宮冶雅織反問道。
兩人在來到第四樞之前,是在光頭阿遠的攤子前遇見的。
宮冶雅織先來,阿遠正在找第四樞的樞夢牌,然後虞年謠就沖了過來,問出了那句相同的話。
“他又買了去哪裡的樞夢牌?阿遠大叔你知道嗎?”
于是兩人就知道了,原來不止自己在找那個少年。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至于要找他的原因...因為...因為之前他直接在入夢河上行走了,我想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虞年謠不想解釋自己輪回的事情,那沒有意義,況且他也沒時間解釋。
所以猶豫之中想起了這件事,就當做理由說了出來。
這下輪到宮冶雅織瞳孔地震了。
“你說...你說他能直接在入夢河上行走?!”
入夢河,那是夢世界中的絕對,是任何原住民和獵夢者都無法跨越,分界現實和夢世界的存在,夢使者被卷入其中,後果比直接在核心裡死亡還嚴重。
“我絕無虛言,你現在回去入夢河,渡船的老先生也看到了,他能為我證明。”如果不是那令人震驚的場景,虞年謠覺得自己也不會突然就這麼執着想要認識他。
宮冶雅織并沒有質疑,這種話太離譜了以至于如果不是真的一下子就能被戳穿,所以他反而相信虞年謠,“我相信你,我們要解開疑惑,果然還是得先追上他吧。”
虞年謠點頭。
他沒說出自己内心的擔心。
擔心之前他攔下對方,想要認識他時的情況會再一次發生。
兩人繼續向前走,就看見了站在樹下的‘女人’。
虞年謠直接上前一步,“伊芙琳大人,您有沒有遇見過那個藍綠色頭發的少年?您知道他往哪邊去了嗎?”
伊芙琳眨眼,顯得嬌俏可人,“你...認識我?”
這孩子不僅念出了他的名字,還加了‘大人’的後綴...有點意思~
虞年謠不想解釋,“嗯,我聽前輩們說起過您,拜托了我們真的需要找到他。”
伊芙琳慢條斯理的擡起一隻手,撐住自己的下巴,倒是先把目光轉向了旁邊的金發少年。
“你呢~你認識我嗎~”
宮冶雅織搖頭,眼前的女人雖然美得驚心動魄,但他到底是在‘美人堆’裡長大的,現在還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眼裡最多也就是對美的事物的欣賞。
所以他的雙眼也清明地直視着伊芙琳。
好好好,短短一個晚上的時間,自己就遭遇了三次滑鐵盧。
伊芙琳真的要懷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減弱了。
不過他還是選擇了先回答問題,“我見到他了哦~你們要去找他嘛~”
虞年謠堅定地點頭,“拜托您了,伊芙琳大人。”
看在這孩子這麼禮貌的份上,伊芙琳也不是不能幫他,“好哦~但我有個條件,小子。”
“好。”
“都不問問是什麼條件?萬一做不到呢?”
伊芙琳美眸微眯,似有些不悅。
即使是第一次面對伊芙琳,虞年謠也是這樣直接答應的,因為那個時候他也有必須前進的理由。
更别說在這無數次輪回之後,他早已清楚伊芙琳會給出怎樣的要求。
宮冶雅織也覺得有些魯莽了,還未知曉對方的條件和目的就随意答應,說嚴重一點對自己也太不負責了。
隻是他現在和這位虞年謠還不是很熟,最多算是同行之人,連朋友都不是,也不好開口阻攔。
“我能做到,您說吧。”
虞年謠眼裡沒有一絲後悔和畏懼。
伊芙琳注意到了,因此心中的不悅也散去。
“好哦~等你追上了那孩子,完成了要做的事情,就回來第四樞,和我‘約會’,如何~”
“好的,如您所願,伊芙琳大人。”
虞年謠也隻有第一次會覺得驚奇和害羞,後來就再也沒有被挑動過内心,畢竟伊芙琳一直都是這樣,喜歡逗弄夢使者,然後...
伊芙琳露出燦爛的笑容,世界仿佛也因為他的微笑而生機勃發。
被第四樞偏愛的人,卻也不是誰的心都能留住。
“他往冷情雪山下的結冰湖去了,哎呀~!”
伊芙琳發出一聲驚呼。
“怎麼了?”虞年謠有些緊張地問道,那個少年在他的眼中已經是一個幹什麼出來都不奇怪的‘奇怪之人’了。
“他竟然...直接跳進了結冰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