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年謠太過心不在焉了,以至于被站在講台上的數學老師一眼看穿,直接點了他的名字,讓他來黑闆上解題。
雖然有些窘迫,但虞年謠也沒有太在意周圍同學‘幸災樂禍’的表情。
曾經的他是學渣,同學們也不全是好相處的,但這樣輪回的生活過久了,就是把答案背一下也不至于什麼都不會。
虞年謠掃了眼題目,直接就把正确解和答案寫了下來。
老師也沒想到成績一向有些糟糕的虞年謠能夠把這道有些難度的例題正确解出來。
同學們也小聲讨論着,心想這是虞年謠開竅了?還是偷學了?!
不過既然他解出來了,老師就不打算為難他了。
“做得不錯,下去吧,還是要聽講。”
“知道了,老師。”
虞年謠下來後還是在繼續發呆,隻是沒有之前那麼明目張膽了。
他和宮冶雅織從第七樞回到第一樞,還沒找到傾竹析,就聽到了自己的鬧鈴聲。
夢使者在夢世界中對現實時間的感知能力幾乎是0,如果虞年謠不想睡過頭被老師打電話來,就必須記得定鬧鐘。
“我覺得他有可能已經離開夢世界了。”
宮冶雅織聽他這麼說,也隻能暫時放棄,因為他也要去上學。
“我的鬧鐘估計也要響了,很高興認識你,虞年謠。”
虞年謠勾起唇角微笑着點頭,“我也很高興認識你,雅織。”
很高興能再次認識你,我忘記一切的摯友。
那種莫名的悲戚再次湧上心頭,宮冶雅織總能在虞年謠的眼中看見那些他覺得不該屬于他的悲傷情緒。
但宮冶雅織又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種話不該由現在的他來問。
“今晚你還要來找他嗎?”
“嗯,我...還是很好奇。”
虞年謠也隻能扯着好奇的旗子來為自己做掩護。
宮冶雅織覺得他沒有說真話,但也不是特别的在意他說的是不是真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這無傷大雅。
“那今晚一起吧,我也一樣好奇。”
虞年謠松了口氣,點頭應下。
心裡想着今晚的事情,自然上學就無精打采的了。
下課之後,虞年謠的好哥們兒陳束躍就湊了過來,摟着他想要來個鎖喉。
“說!是不是偷學了!你小子,什麼時候也能做出這麼難的題了?”
都說害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說好的一起當吊車尾,你怎麼就突然開始學習了!
虞年謠迅速躲開反手進行壓制,“才沒有,運氣好而已,真開竅了你能不知道?”
陳束躍嘿嘿一笑,随後壓低聲音确保不會被其他同學聽到,“那你心不在焉的...是夢世界嗎?”
兩人是從小學就一起玩到大的好哥們兒。
虞年謠是孤兒,但陳束躍并不嫌棄他,還會幫他反擊那些借機欺負他的人。
陳束躍的父母也待他很好,對他就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有些時候虞年謠都會覺得自己和陳束躍就是親兄弟。
但他們也沒能逃過‘輪回’,不知道曾發生過的一切。
自己應該是孤獨的,他本來都要認命了。
現在陳束躍還不是夢使者,沒有辦法和自己一樣在夢世界中保持清醒,但他是唯一相信自己的人,不像其他同伴和老師,覺得夢世界是孩子夢裡的臆想,甚至還問他需不需要心理醫生的幫助。
好友的相信,讓虞年謠無比感激。
“是的,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人,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
“懂了,你是想和他做朋友吧!”
陳束躍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随後陷入了中二少年般的碎碎念。
“可惡啊為什麼我不是夢使者如果我也是夢使者就好了年謠你就不用那麼孤獨了...”
虞年謠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肩膀拉回他的思緒,“别擔心,說不定以後你也可以呢~我不也是前不久才成為夢使者的嗎?”
準确說是一個星期之前。
陳束躍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也沒有放在心上,“哼哼,你說的也對,說不定有一天我就是了呢。”
這個時候,下節課的鈴聲打響了。
“一會兒吃午飯的時候和我說說發生了什麼?我真的好好奇哦!”
“好。”
到了中午,兩人去食堂買了兩份外帶就往天台走去,本來天台是不讓學生上去的,但不久之前陳束躍發現那裡的鎖已經壞了,于是天台就成為了兩人的秘密基地。
不過誰能想到去的路上還能碰到班主任的?
兩人趕緊躲在拐角牆後邊。
“我們沒做什麼壞事吧?”
“對哦?但是躲都躲了,噓——”
語文王老師是他們5班的班主任,此刻正在打電話,王老師路過的時候,虞年謠注意到他的神情略微有些沉重。
“是的,那孩子已經兩天沒來了,有通知他的家長嗎?”
“嗯,也沒有請假。”
“沒有地址?學校沒登記嗎?什麼叫做還沒搬過來所以沒有地址?”
“...實在不行報警吧,我擔心那孩子出事。”
王老師沒有發現自己班上兩個孩子躲在拐角處,直接就走了過去。
虞年謠和陳束躍也隻聽到了王老師說的這四句話。
“這是出事了?”
“哪個孩子?我們班有誰這兩天沒來嗎?”
虞年謠搖頭,他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兩人并沒有過多的糾結,端着飯去了天台,虞年謠繼續和陳束躍講他在夢世界裡遇到的人,和發生的有趣的事。
——
“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雅織。”
“...抱歉,父親。”
“原因呢?”
“......”
宮冶雅織的父親宮冶振峰沒能等到兒子的回答,也沒有惱怒,隻能在心裡歎氣。
自從他深愛的妻子,也就是雅織的母親死後,父子倆之間的對話就越來越少了。
為了給妻子和孩子創造優渥的生活條件,他常年奔波在外,一手建立了宮冶家族的商業帝國,成為别人口中地位尊崇的宮冶先生,卻也因此疏忽了對雅織的照顧。
不僅如此,他也沒能及時察覺到妻子憂蓮身患重病的事實,等到憂蓮吐血暈倒住進醫院時,一切都來不及了。
雅織會怨恨他,是正常的。
“好好休息,雅織,如果覺得不舒服,可以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