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夢舟倒是沒覺不自在,但她的确很想把自己的腿拿回來,“……媽,等我洗完澡你再抱行不行?”
髒死了!
徐念芝也想起來這事兒,停頓都沒有就把手松開,剛見天日的小腿吧唧摔回床上,“要洗澡得排隊,我先洗手。”
一旁護士清了清嗓,“這段時間還是要盡量少運動,可以适當多走路,但不要跑步和蹦跳。”
她道謝,目送幾人離開,卻忘了知名女星覃靜和導演先後出事,自己早就上了熱搜,露了臉。何況覃靜現在還在熱搜上挂着,很難讓人不聯想起之前的事。
重新擁有完整的行走權和洗澡權,是多麼值得慶賀的好事。
徐夢舟在浴室好一頓搓,幹淨得像剝了皮的熟玉米,渾身舒坦地換上新衣,就接到了來自韓書桐的電話。
對面鴨子一樣嘎嘎叫,好像瘋了,“腦袋笑掉了,乖寶……老大,你又上熱搜了,你火了!”
她一頭霧水點開微博,滿屏的親親乖寶已然徹底霸占評論區。
啪。
徐夢舟關掉手機,腦仁又疼起來。
會把這件事爆出去的隻有剛剛在場的幾位護士,一件小事,她犯不上生氣,全世界都知道她媽愛她,沒什麼好說。
但徐夢舟實在不想讓這個稱呼變成自己以後永遠的代号。徐女士自顧自說話,反倒給她留下個棘手攤子。
【你的第一份工作來了,把熱搜壓下去】
紅色狐狸頭閃動着輸入,【太太,覃靜的事需要一并解決嗎?】
徐夢舟:【不用管,讓她自己處理,處理不好就不簽了。你怎麼知……啊!小楊!】
她沖駕駛座的人瞪眼,“你怎麼又和阮黎通風報信去了?她也給你發工資?”
小楊老神在在的,呼吸都沒亂,“是夫人找到我說要對接公司的相關事宜,還有未來發展傾向。”
“不過她的确也給我發工資了。”
徐夢舟沒好氣地翻個白眼,“三姓家奴應該你來當,回頭我就跟你媽告狀,讓她沒收你零花。”
小楊的母親,正是徐女士身邊的大管家,管着财政的,小楊每個月還從她那裡額外領一份宅邸傭人的工資。
她算是陪讀了,跟着徐夢舟從小到大,是工作,自然也有工資拿,從小學開始就按月發放。
徐夢舟說的零花,就是它。
“反正你工資多,下午茶你請客。”徐夢舟哼哼兩聲,過會兒又忍不住搓手,湊過去問,“阮黎給你開多少啊?”
小楊伸手握了個拳。
“好能收買人!”徐夢舟趕緊警告,“你可不能被金錢腐蝕了,我才是你老闆。”
“哪能呢老闆,我們這麼多年交情在呢,做人要講義氣的,夫人要是問我什麼,我都向你報備。”
“這就對了。”徐夢舟心平氣順地靠回副駕駛。
可沒過兩分鐘,她又彈起來,磨着牙,“不行,你有沒有阮黎私人助理的聯系方式,給我,我也要去賄賂她的人。”
阮黎是壞壞的人,她的助理肯定很好收買。
義氣和感情才是最珍貴的紐帶,阮黎和她助理肯定沒有,她們是冰冷的金錢交易。
從小楊那裡拿了手機号,她二話不說,一個好友申請彈了過去。
……
張瓊有個習慣,她非常喜歡看纏綿悱恻的愛情小說,尤其偏好感情波動劇烈的霸總系列。
小說看多了,套路總是那些,她就将幻想的矛頭刺向周圍人群。
比如股東牛總,有一雙吊梢眼,總是闆着臉,一張嘴就是批評打壓,最适合扮演反派。
比如胡經理,天天穿着正裝,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苟,就适合反差型的,夜晚會去酒吧買醉,把錢塞進服務生的襯衫口袋。
再比如董事長,天生體弱,卻很狡詐。張瓊暗地裡将她比作壞雞蛋,外表看着好的,其實一肚子壞水。
往椅子上一坐,活脫脫一隻白面狐狸,平常總是笑眯眯,可尾巴指哪兒,哪兒就要遭殃。
最近一段時日,董事長瞧着心情極好,笑吟吟的,無名指多了一枚鑽戒,藍得逼人,大的出奇,簡直像是給誰的眼睛摳下來安到上面,所以這隻眼睛怨氣叢生,隻要有光,就瘋狂反射七彩的光芒,要把其她人的眼睛也閃瞎不可。
阮董結婚了,沒人知道對象是誰。
張瓊倒是知道,但她不能說。
就在今天,這位結婚對象,竟然給她發了好友申請。她通過以後,對面上來就是轉賬起手,接上一連串的喜好打探和位置要求。
張瓊拿起手機,敲響辦公室的門。
“董事長……”
董事長豎起食指,“以後叫我夫人。”
張瓊從善如流,“夫人,太太剛才找到我,想要詢問一些和你有關的事。”
“是嗎。”她看到白面狐狸低頭,再笑微微地擡眼,“你說就行。”
瞧着很高興似的。
戒指上的鑽石也很高興,閃得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