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恨不得要刺穿林叙。

但是他又能拿自己怎麼辦，林叙揚起有些惡劣的笑意，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看起來他眼裡的怒火就快要噴出來，引得周圍人都看過來。

林叙收起幼稚的動作，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來回撥動着船上的雜物。

劇情看似在循規蹈矩走着，其實暗地裡早就開始改變，林叙已經察覺到，那它也開始防備着自己。

每次去秘境，萬清宗的弟子總是收獲最多，最為優異的，這次也不例外，綿竹峰外熱熱鬧鬧一片，林叙閉緊門窗，施了個沒什麼用的屏蔽咒。

有些頭疼看着滿地的狼藉，以及懸浮躺在半空擺弄着自己手肘松散繃帶的山覺。

“前輩，這樣會不會太危險？”

林叙才修煉回來，就看到屋内的桌椅東西都亂撒一地，還有不耐煩看着自己的許久不見的前輩，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半晌，還是林叙先打破了沉默。

“那就來殺我。”

林叙：“......”

以她的實力可以随意進出，但自己還做不到這一步，若是讓最古闆不近人情的瑤峰峰主知道，自己估計會以串通邪魔外道的理由扔到禁閉林拷打個幾個月。

畢竟，她的形象說是正道門派出來的會有幾人相信。

怕她情緒激動真的找人去打鬥，林叙立即轉移話題，“找我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山覺哼一聲道：“你能幫什麼？”

林叙：“......”

林叙忍了忍，勉強笑着問道：“那是為了......什麼？”

“因為......”山覺起身倏地靠近她，繞了一圈面無表情繼續說道：“很無聊。”

好理由，她應該想到的。

“需要我當導遊，帶前輩萬清宗一日遊嗎？”

山覺望天，又躺回去說道：“我才不會多踏入一步，弄髒了我的鞋。”

林叙抿嘴，她從來沒見過這位前輩在地面多走幾步，大多數時間沒有見過她穿鞋，那她到底想要什麼？

林叙一邊努力思考，兩人一邊又開始沉默相對。

良久，林叙再次打破沉默，“要吃點什麼嗎？”

山覺無情吐出兩字，“血肉。”

林叙：“......”

時間久了，林叙甚至有點疑惑自己是不是正常人，能和張口閉口都是殺人血腥的人待在一個空間這麼久，可能自己也是有點不正常。

短暫的懷疑後，林叙回道：“這裡不太方便做那些事，暫且忍一下。”

“跟我走。”

山覺倏地抛出一個話題，這是她來的目的，林叙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脊骨，沒想到自己居然這樣搶手，到底自己身上還有什麼不知道的東西。

林叙下意識的動作，山覺剛看到就嫌棄得說道：“我又不需要那東西，你緊張什麼？”

“或許現在不能跟你走。”

林叙收回手，回到正題。

山覺猛然靠近她，手肘撐在她的肩膀，連聲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不跟我走？難道你覺得這裡是自己的家？還是有什麼舍不得的人？這個年紀萬清宗允許成親？你不會做這麼惡心的事吧？”

還不等林叙回答，山覺兀自拍手，笃定道：“不可能，你肯定是在這裡有什麼仇人，我看過人間的戲本子，這應該叫蟄伏？這麼麻煩做什麼？告訴我那人是誰，我現在便能幫你報仇。”

不能說全錯，見她的話越跑越遠，林叙叫停，“沒有那麼複雜，我隻是想在這裡多學一點東西。”

“就是為了複仇。”

她根本沒聽自己的話，林叙放棄掙紮，在她絮絮叨叨裡插空問道：“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我想這樣做。”

“難道我們有什麼難以分割的關系？”

山覺彈了彈她的腦袋，變得平靜道：“你想知道？”

“也沒有那麼想，你願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