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南鏡連忙打住:“别!大白天的,真不至于。”
他一點也不想走路上後面墜個花臂大哥,怎麼想怎麼不自在。
栗重鈞見時南鏡是真的排斥,也沒有堅持。
從求索回到霞微巷直線距離不遠,就是要拐來拐去地在巷子裡繞路。
時南鏡出了求索以後沒打算直接回去,他貓還沒找到呢,這兩天貓崽幾乎都在家裡待着,今天不知怎麼的又跑了,他有一些擔心。
中午太陽又大又毒,鎮上都沒什麼人在外頭,四處都空蕩蕩的。
時南鏡也沒有目标,隻有憑感覺慢慢找。
他邊走邊時不時喊兩聲貓崽的名字:“大寶!時大寶!”
當然,毫無回應。
時南鏡擡手擦了擦額角的細汗,一手拎起前胸的衣服透了透風。
不是,這麼大熱的天,貓能上哪兒去?聰明的小貓都在躲涼呢。
他轉過一個拐角,想再喊喊貓崽名字,餘光猝不及防瞥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
他心裡一凜,瞬間警惕起來。
這幾個人明顯是在跟蹤他。
靠!他居然一直沒有發現,大意了,時南鏡在心裡默默唾棄自己。
壞事接二連三,他轉過轉角後一擡頭,發現自己鑽進了一個死胡同裡,前面沒有路了。
他一個轉身就要朝外跑。
後面跟着他的人約摸也看了出來自己被發現了,見時南鏡一動,幾個人頓時散開,死死堵住了巷子的出口。
幾人露了真身,時南鏡定睛看着中間那人,果然不出所料,就是黃忠。
見一時脫不了身,時南鏡反而鎮定了下來,他稍稍拉開了和幾個人的距離,嘴角含笑看着黃忠:“有事?”
黃忠見自己堵到了這小子,心裡正得意:“不會忘了我是誰吧?”
時南鏡笑了一下:“你誰?”
黃忠一步一步向時南鏡靠近:“黃忠。”
“哦。”時南鏡應了一聲,“所以呢?”
“那天晚上你不長眼睛就算了,這都是小事,我不跟你計較。”黃忠眯着眼睛看時南鏡,“但是,偏偏你和栗重鈞認識,這就……”
時南鏡聽着黃忠說話,腦子有些跑偏,他想起了剛剛栗重鈞對黃忠的評價,不得不說是很貼切。
他眼神有些遊離,等回過神來,黃忠已經結束了他的演講。
時南鏡突然有些不耐煩地啧了一聲,他還忙着找貓呢,跟一個大齡中二病在這裡廢話算什麼事兒。
“讓開。”
也許是時南鏡态度突變,也許是兩個字有些太短黃忠沒聽見,他條件性反射問了句:“什麼?”
“我說,讓開一下,謝謝。”
黃忠聽清了話嘴裡“哈”了一聲,像被氣笑了,又像在嘲諷時南鏡不識好歹。
他揮了揮手,後面跟着他的三個狗腿子同時向時南鏡撲了過去。
時南鏡早有準備,他擡起腿就是一腳踹了出去。
打架他不擅長,但是也不是一點都不會。
他猛地一矮身,躲過一拳後,順手在地上撿了根木棍,往後一掏。
砰地一聲,被擊中那人,鼻子見血。
時南鏡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1對4,他決計是打不過的,雖然這些人膽子小,手裡都不敢拿什麼有點看頭的武器。
但是人數碾壓下,他仍然不能硬拼。
對付這種地痞流氓,最好的辦法就是——跑。
時南鏡趁着那人捂鼻子哀嚎的空檔,猛地朝巷口沖去。黃忠顯然沒料到他這麼幹脆,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大喊:“攔住他!”
可時南鏡動作極快,一個側身避開其中一人的撲抓,反手一棍子敲在對方手腕上,疼得那人嗷地縮回手。剩下兩人被他的狠勁兒震住,一時沒敢再上前。
“廢物!”黃忠罵了一聲,自己沖了上來。
時南鏡眼神一冷,在黃忠靠近的瞬間,猛地曲膝狠狠撞向他腹部。黃忠悶哼一聲,踉跄着後退兩步,臉色瞬間煞白。
“你——”他捂着肚子,咬牙切齒地瞪着時南鏡。
時南鏡沒再廢話,轉身就跑。身後傳來黃忠氣急敗壞的吼聲:“給我追!今天不弄死他,老子名字倒着寫!”
多麼經典的反派語錄。
時南鏡邊跑邊不忘吐槽,不是他說,他真看不起黃忠這樣的,他兩條腿捯得飛快,腦子裡還在對比這黃忠和栗重鈞和他兄弟的水平。
這黃忠多半隻是個不起眼的小啰啰,龍套。
時南鏡七拐八繞,很快甩開了身後的人。
确認安全後,他靠在牆邊喘了口氣,低頭看了眼手裡的木棍,随手丢進垃圾桶。
身後卻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媽的,原來躲在這兒!”黃忠的聲音陰魂不散地響起。
時南鏡眼神一沉,緩緩站直,他皺着眉看着黃忠。
“怎麼不跑了?”黃忠獰笑着走近,“跑不動了?那該我了。”
時南鏡眯了眯眼,手指微微收緊。
看來,今天得吃點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