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希望周墨被趕出來,享了這麼多年福的人怎麼可能去吃苦,到時候什麼都做得出來,說不定還會求到我們這裡。”
……
周墨耐心地等他們笑作一團時拿着錄音走出來:“啧,說女人是長舌婦,其實男人也不逞多讓,或者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看來真得替女人喊句冤啊。你們猜猜這個錄音如果在你們家和别人簽合同的時候放出來會怎麼樣?”
笑聲在周墨出現的瞬間戛然而止,聽到有錄音後交換了幾個眼神,周墨看不清也懶得看。
她悠閑地坐下:“你們不會想動手吧,要真是鬧起來能一直鬧到樓下去,不知道叔叔阿姨丢得起這個臉嗎?友情提示,我這個錄音是自動上傳的,你們就算把我手機給摔了也删不掉。”
張思笑着打岔:“周墨,我們開個玩笑你怎麼還當真了,錄音都拿出來了,這要是說出去,以後誰敢和你打交道,沒準哪天自己無意間說的話就被發出來了”
“這不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嘛,總得留個證據,省得到時候被倒打一耙,說我污蔑你們。再說了,這話聽着可不像無意間,更像是蓄意而為。”周墨捏着手機随手轉着,“你們繼續說啊,我還想聽。要不要拿個話筒來?不然給你們搭個台子吧,說得這麼精彩,别人肯定也想聽。”
李碩的脾氣暴:“你想幹什麼就直說,少搞這些彎彎繞繞。被你抓住是我們倒黴,你有本事就保證自己一輩子都不被周家趕出去,隻要你被趕出去,我保證你沒有好果子吃。”
“我還真有這個本事。”周墨語氣嚣張,“我也不和你們繞圈子,總之我不想再聽到今天這種議論我的話,但凡傳到我耳朵裡,全部都算在你們頭上,反正我這裡有證據能證明源頭是你們。”
王炜的手指幾乎要戳到周墨臉上:“你好意思嗎?大家背後都在說,你憑什麼就揪着我們幾個不放。你就敢說黎光霁回來你心裡一點想法都沒有嗎?該不會是我們說中了你惱羞成怒吧。”
周墨一巴掌拍開:“憑你們被我抓到了啊,别人可沒這麼蠢,意淫的時候也不看看附近有沒有人。我記得你們家裡管得都挺嚴啊,是家裡壓抑過度心理變态了嗎?我才不像你們,成天腦子裡都是下流的念頭,心裡都是龌龊的想法。”
她看着他們想動手又不敢上前的模樣,心裡很痛快:“我知道你們在學校裡有小集體,也知道你們不是第一次了。次數多了之後覺得輕飄飄兩句話沒人能拿你們怎麼樣,就越來越肆無忌憚。今天看到你們都來了,我就在想,你們會不會聚在一起讨論今天的主角呢,畢竟我們可是最近的熱點。”
上來之後三個人一個都沒看到,周墨就有了猜測。
這是個角落,他們的聲音也不大,要不是刻意尋找,周墨也不一定能發現。
怪就怪他們太過忘情。
距離一近就能看出來他們的表情實在精彩,周墨忍不住想拍下來,礙于太明顯沒有真的舉起手機。
“我就不耽誤你們閑聊了,以後記得謹言慎行,背後說我被我聽到了,背後說别人沒準也被别人聽到了呢,自己都不能确定都在了多少人吧。”周墨笑眯眯地提醒他們,“對了,你們知道自己名聲不好吧。”
名聲差到到把周墨的原話冠上周墨的名字都不會有人信。
但也有人樂意捧他們臭腳,意淫的話和謠言從他們嘴裡說出來還能傳播得很廣。
周墨心情舒暢地離開,轉角遇上餘孟言。
背着光,周墨看不清餘孟言眼裡的情緒,隻聽出他的聲音平靜:“就這樣放過他們嗎?”
周墨笑着抱怨:“你怎麼偷聽啊,說出去我的人設都崩了。震驚!周墨的真面目竟是如此。”
“我都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張揚的時候。”餘孟言走近了幾步,語氣裡帶着點失落,“我還以為,你在我面前是真實的呢。”
周墨拉着餘孟言的手腕走遠:“我在你面前本來就是真實的,隻不過對他們那樣的人好聲好氣是沒有用的,就是要氣死他們。”
餘孟言又問了一次:“你真的就這樣放過他們嗎?”
“當然不是,垃圾的歸宿就是垃圾場,敗類的終點就是監獄,人品敗壞的人是不會收斂的,隻會繼續犯錯。”周墨才不信他們會真的謹言慎行,料定他們在背後繼續罵她,“我就是故意的,他們都是小心眼,今天被我一說肯定懷恨在心,有什麼都會沖着我來,沒精力惦記光霁。”
夏夜的風驅散熱氣,讓周墨的腦子更加清醒,她要找私家偵探盯住這三個人,花多少錢都行,一定能發現更多事情。
餘孟言相信周墨決定去做的事情都能做好,隻是有一點想不明白:“為什麼對黎光霁這麼好?她很特殊嗎?”
周墨猶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沒有告訴他真正的理由。
“我覺得應該替她做點事情,可能是因為我現在擁有的一切原本就是她的吧。”周墨突然感覺到有些疲倦,笑了笑,“我有點累了,想去躺一下。”
餘孟言覺得周墨忽然離他很遠,盡管是笑着的,卻隔着一層霧氣。
周墨躺在沙發上,她有不洗漱不沾床的強迫症,哪怕是酒店的床,但是她也不想在這裡卸妝洗漱。
為什麼下意識地隐瞞呢?周墨說不出原因。
餘孟言知道她的秘密,但他不知道她重生過一遭。
姥姥知道,可姥姥不在了,這成了她一個人的秘密。
周墨直愣愣地盯着天花闆,她真希望能找到一個人聽她說這些荒誕不經的事情。
能告訴餘孟言嗎?周墨拿不定主意,但餘孟言似乎是最好的人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