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大部分題目都不會讓人抓狂,周墨的成績保持在了前三。
周墨暑假愛上了騎行,她很享受晚風拂面的惬意。路過熱鬧的市區時,會聞到許多小吃的味道,空氣裡的油煙吸引着人去大快朵頤。
穿梭在煙火氣裡,周墨能感覺到自己全身的細胞也活躍起來。
黎光霁和周梧怕熱,兩人更願意在空調房裡咬着冰棍打遊戲。
在周梧的教學下,黎光霁的遊戲技術飛漲。
兩人在周墨的威逼下,每天按時寫作業,一放下筆就奔向遊戲房。臨到開學,無比慶幸有周墨看着,否則連夜補作業都來不及。
經過這次暑假,黎光霁和周梧決定,無論平時考得怎麼樣,期末一定要考好。隻要期末成績過關,那就能躲開假期補課,才能享受假期。
至于周逸,高考完就自由旅行去了,按時打電話、發朋友圈,自由自在。
新學期,周墨借着鍛煉的由頭提出來要騎車上學,陳紫書以不放心她一個人為由拒絕了。
周墨苦正打算勸黎光霁和周梧和她一起,餘孟言主動上門解決了她的難題。
餘孟言順利進入江津中學,和周墨成為不同屆的同學,也成為她騎行的同伴。
高二的生活和高一沒什麼區别,周墨依然不在教室就在圖書館,她拓寬了閱讀範圍,人文社科的書籍都在她的選擇内。
周墨曾經擔心自己對文學的熱情并不長久,隻是日複一日,她的選擇并沒有改變。
餘孟言沒有和周墨一樣選擇文科,他選擇的是自己更擅長的理科。
“我選理科你會生氣嗎?”交意向表的前一天,餘孟言緊張地問周墨。
周墨搖頭:“當然不會,文科是我的選擇,不是你的,你要選擇更适合你的。”
餘孟言意有所指:“我選擇的是我更喜歡的。”
“我也會選擇我更喜歡的。”
周墨說到做到,高考志願全部填了漢語言文學,并且不接受調劑。
陳紫書第一次妥協:“墨墨,我之前從來沒發現你這麼固執。”
周墨如願以償,收到了期盼的錄取通知書。
黎光霁選擇學醫,她做夢後的第二天晚上央着周墨陪她睡,關燈後靠着周墨的肩膀講自己的夢。
“我夢見姥姥了,她在醫院裡看我寫作業。我跟她說,姥姥,你要聽醫生的,好好吃藥,你等我長大。姥姥就笑了,她笑起來和以前一模一樣,皺紋都擠在一起。她說我像個醫生。我就說,好啊,我以後當醫生,你等着看我穿白大褂的樣子。”
黎光霁很少做夢,記住夢的内容更是難得,這次偏偏記得清清楚楚,連表情都沒忘。
“我醒了還回不過神來,分不清是做夢還是現實,但很難過。墨墨,我好像真的想學醫了。”
周墨拍着黎光霁的後背,像哄小孩一樣哄她睡覺。
直到黎光霁睡着,周墨也沒有發表自己對她學醫的看法。
她不參與任何人的重大決定,也不會被任何人影響自己的重大決定。
周梧拿到了德國一所大學的offer,或許是因為信息繭房,周梧隻知道這所大學的排名,不清楚德國留學的具體情況。她媽媽清楚,但認為周梧應付得過來。
等到她後悔的時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周墨和黎光霁的生日沒能回到桂鄉,因為陳紫書和周景康決定和升學宴一起大辦。
再次全副武裝站在全身鏡前,周墨和黎光霁都不由自主地想起三年前。
回過頭來看,三年不過是窗前的樹葉黃了三次,那些仿佛寫不完試卷的夜晚也沒那麼難捱。
周墨拉着黎光霁的手:“光霁,生日快樂。”
這是她和黎光霁的十九歲,光明燦爛的十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