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是告訴卡默,那這血石必定要回歸到獵血部門的手中。
可這顆血石上到底有着什麼力量,她還沒有搞清楚,之後說不定還能借着這個紅寶石來知曉更多有關于千萬年前的事情。
坐在桌前沉思片刻,蕾娜決定将卡默的請求先答應下來,等着到時候将這血石用完後,再寄給卡默。
她覺得比起獵血部拿着,這屬于始祖的血石放在她這兒更有用處。
至少她還能通過血石來掌握更多情報,而獵血部的成員們不知曉血石的用處,隻能放在櫃子裡,幾乎是暴殄天物。
“……”
這樣算是在找借口嗎?
蕾娜輕輕歎息,閉了閉眼。
累了。
眼下除去卡默告知的這些,她也就知曉血族有兩個黨派或是三個黨派因為缺少血仆,而準備進攻人類。
那些失蹤的人類,很可能是被拉去強行轉化成血仆了。
而除此之外,就是教會。
教會明明是Aiserey王國這一方的人,為什麼要幫助吸血鬼?
以及,獵血部和教會近期的關系到底怎麼樣了?
從上次去臨時教堂的狀況來看,就算沒有鬧掰,也快徹底鬧掰了,就差一個導火線。
蕾娜眨着眼,在紙張上幾下了目前她所知曉的情報,借着又寫出了皇族、騎士團這兩個部門。
皇族是負責延續純血血脈,而騎士團是負責保護純血血脈的。
眼下純血血脈在教會那邊弄丢,騎士團肯定會找教會麻煩……
蕾娜記筆記的手一頓,倏忽停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
所以,教主,她的父親是打算偷天換日,讓獵血部的成員知曉她是純血血脈,然後借着獵血部——這教會的死對頭之口,來變相告訴騎士團的人員,純血血脈在血族。
這樣,教會就可以把真正的純血血脈保護下來了。
因此,那個傳說中擁有純血血脈的大公主才從未漏過面。
蕾娜歎息片刻,垂下眼看着自己在信紙上書寫到一半的單詞。
所以,當時教主撿她的時候,就已經在策劃着這一件事了嗎?
她無辦法去詢問教主,也不想再去詢問。
眼下事已至此,一味的追究真正的答案,也沒辦法改變眼前已經發生事實。
隻能朝前看,繼續向前走了。
放在桌面上的手動了動,蕾娜垂下眼,繼續在紙上寫下了剩下幾個部門的名稱。
皇族目前應當還是在坐鎮中,所下達的命令會由騎士團來執行。
騎士團有一個和教會一樣的任務,那就是獵殺吸血鬼。
他們……會聯手嗎?
蕾娜回頭看了眼房門的位置。
隻要這間房門開門,就看到通向主殿的長廊,長廊在過去,就能見到卡米西爾的書房。
可是血族還可能出現在東塔樓裡,她并不能随意走動。
失神間,所凝視的房門那兒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蕾娜倏忽從怔愣中回過神,起身朝門口走了幾步,試探性問道:“誰?”
這個時候,希貝爾會在指揮仆從送貴族賓客,卡米西爾應當還是在書房内才對,昨晚才找過她說了事,短短一個上午——
難不成是早上偷溜去地道裡被發現了?
蕾娜被這個想法吓得一個激靈,立馬戒備起來。
房間的敲門聲頓了下,悶悶的說話聲從裡邊傳來:“萊拉小姐,我是先前給卡米西爾殿下獻血石的那位部下的同事。”
“?”
什麼一大串的。
蕾娜稍微遲疑片刻,才想起她并不知曉那位部下的名字,所以對方才需要用這麼一大串指代詞來說明,沒過一會兒,蕾娜就松了口氣,走過去,擡手将門打開。
外邊的血族容貌模糊不清,是她熟悉的樣子。
蕾娜盯着那籠罩在一團迷霧下的血族繼續發問:“是卡米西爾讓你過來的?有什麼可以證明的嗎?”
她才不會輕易聽信陌生人的話。
血族瞥了一眼那已經探出房門大半的身子,默默往後退了一步,示意她看向那長長的走廊。
若是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去找卡米西爾殿下詢問。
蕾娜似乎從這沉默起來的大高個上讀懂了他沉默未能明白表達出來的話。
她擡頭與那一團霧氣無五官的血族對視幾秒,忽而尴尬地一笑:
“行吧,那你……帶路。”
說罷,蕾娜又回頭看了一眼并未完全關上的陽台。
大撞送信應該沒那麼快,不至于被卡米西爾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