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掃視了一眼地面上殘留的斑斑血迹,其目光中不禁泛起了一絲輕蔑。他輕挑眉頭,眉宇間露出一抹嫌棄,然後轉身離去。
目送他遠去的身影,梁灣的心頭悄然泛起一抹微妙的迷戀。她見狀迅速起身,如同少女般輕快地小跑追趕上去,其聲音中充滿了難以抑制的興奮:“嘿,帥哥帥哥,你剛剛那幾下,可真夠帥的。”
張日山沒有停下前行的步伐,聲音裡帶着一份難以覺察的溫暖,答道:“多謝你的誇獎。”
即便自小便離開了家,對于父母的記憶模糊不清,但他骨子裡依然是個很有教養的人。
“你别走那麼快啊,等等我。”梁灣緊緊跟随其後,語調中洋溢着不可忽視的迫切與期待,希望他能停下來等她。
張日山的身影在瞬間定格在了原地,如同一座靜止的雕塑。
與此同時,梁灣卻未曾覺察到這突如其來的定格,她的步伐不曾有絲毫的遲疑,直至那股強烈的前行力量将她無情地推向了他的脊背。
那是一股堅硬且無情的力道,使得她的意識在一瞬間恍惚。接着,“哎喲……”
一聲輕呼在空氣中彌散開來,那是梁灣的聲音,伴随着捂住額頭的動作,仿佛在試圖抵擋那洶湧而至的疼痛。
她的心中如同海潮般翻湧的疼痛感,使她不由自主地發出了這一低呼。
空氣中回蕩着她吃痛的聲音,張日山轉過身來,他的目光如同一股湧動的山間清泉,洗盡了世間的塵嚣與喧嚣,透明澄淨。
在這平靜之中,張日山看向梁灣,深邃的眼神如止水之中反射出無以言喻的……
關切?
“你跟我幹什麼?”他微微的蹙眉,問道。
梁灣的眼眸輕輕一擡,那雙深邃的黑色瞳孔中,仿佛鑲嵌了她嬌羞的影子,如此的惹人憐愛。
他的眼眸,猶如天際閃耀的星辰,其光芒獨特而燦爛。
他的氣息,散發着一種清新淡雅的雪蓮香,既帶着疏離感,又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兩人的目光有一瞬間的交彙,梁灣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她的臉頰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
她的内心湧動着難以言喻的情感,不由得發出一聲贊歎,“好帥呀。”
她眼中的人兒,俊美得令人窒息,是她在世間見過的最為出衆的存在。
雖然梁灣自己也頗具姿色,但眼前的這個男人卻更加引人注目。他的魅力超乎想象,就像是從漫畫中走出的王子,令人為之傾倒。
梁灣癡癡地凝視着他,心情舒暢。她不禁感歎自己的幸運,竟然能遇到如此帥氣清隽的男生。
被這樣一位英俊的男子注視着,梁灣感到自己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定住了。她的心髒瘋狂地跳動着,臉頰也熱得如同烈火燃燒。
羞澀地垂下頭,梁灣的臉頰如熟透的蘋果一般紅潤。她嘴唇微啟,卻不知該如何開口表達自己的情感。
最終,她隻能以微弱如蚊的聲音,輕輕吐露出心中的情感:“因為你長得好看啊!這對我的眼睛很友好。”
這番言辭聽來似乎有如情感溢出的情話,竟由一個陌生女子毫不顧忌地直對一個男士訴說,這般大開大合,真叫人始料未及!張日山的眉宇不禁輕輕蹙起,暗自納悶。
梁灣觀察到他的表情變化,誤以為他是因為害羞而顯得局促不安,不由自主地發出了笑聲。
“你笑什麼?”張日山疑惑地問道,他的面色已然轉冷。
梁灣輕輕搖頭,目光仍舊鎖定在他臉上,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她說:“沒什麼,隻是覺得你有着令人心動的俊朗,很高興認識你。”
此言一出,張日山的眼中頓時掠過一絲錯愕。他暗自思忖,她說我好看?我真的好看嗎?這竟是他首次聽到他人如此稱贊他。
看到他眼中的驚訝,梁灣又笑出了聲,“哈哈,看來你還是挺害羞的嘛,這才像個少年。”
她的笑聲如泉水般清越悅耳,宛如樂章中悠揚的旋律,讓人心醉神迷,情不自禁地被其深深吸引。
張日山聽到這贊美之詞,卻略感無奈。因為這聲“少年”,仿佛包含着嘲諷之意,對他而言更像是一種誤解。
他已成年,而此稱謂如何聽都似有譏諷之嫌,他可并非少年了!
他的無奈與困惑之情流露在臉上,被梁灣捕捉到了。看着他那有些無措的神情,梁灣不禁更加歡快地笑出聲來。
她眼中的這個“少年”,實則已是成年之軀,但那份天真無邪與純真爛漫,卻是如嬰兒般令人心動。
而這份純真與他的冷峻外貌形成的鮮明反差,竟透出一種莫名的可愛氣質,更是為他增添了極大的魅力。
梁灣帶着滿心的熱情與好奇,她輕笑着靠近他,帶着一縷春天的氣息,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可以知道嗎?”
她的聲音如同風中的低語,柔和而輕盈,似乎并不介意他的冷淡。
“張日山。”他答得有些出人意料地自然,沒有任何的遲疑。
聽到這個名字,梁灣的笑容如同春花綻放,更為燦爛。仿佛這個名字有着某種特殊的魅力。她輕聲道:“這個名字好特别哦。
張日山卻是震驚于自己此刻的毫無保留。他意識到自己竟輕易地分享了内心深處的秘密——他的名字。
在長莎城,除了宗親張啟山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外,就連與他關系最為親密的齊恒都未曾得知。
在平日的交往中,人們都是用“張副官”這一稱謂與他相交。如此輕易地吐露自己的名字,對他而言,卻是打破了一貫作風。
梁灣心情格外愉悅。笑道:“哇哦!張日山?!哈哈......你看哦,‘梁’與‘山’,是不是就如梁山英雄般的完美CP?哎呀,你說這是什麼絕無僅有的緣分嘛。”
張日山:“……”
梁灣的笑聲逐漸消散在空氣中,她那對如杏子般美麗的眼眸輕輕眨動,蓄滿了笑意。
她止住笑意,認真地望着他,提議道:“要不,我請你吃頓飯以作感謝?多謝你剛為我化解了危機。”
張日山似乎并未預料到這樣的提議,但他的反應迅速而自然。他稍作沉默,緩緩地開口:“不用了,我不餓。”
梁灣眨了眨眼,她的聲音裡透出幾分俏皮與期待:“雖然你不餓,但我可是餓得咕咕叫呢!俗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他凝視着梁灣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眸,那裡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他略作猶豫後,緩緩地回應:“不用了,我确實有事情需要處理。”
聽到這話,梁灣明顯有些急切,她連忙緊握住他的手,幾乎帶着幾分撒嬌的口吻說:“事情總是可以稍後處理的嘛!你看我們這麼有緣分,你可不能這麼輕易就拒絕我的邀請哦!”
“……”張日山依舊不為所動。
梁灣望着他那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心中不禁燃起了一股無名之火,氣得牙癢癢。
她不禁暗自納悶,這人是如何做到如此難以攻克的。他呆滞的姿态仿佛一座無動于衷的木雕,完全缺乏了生活的情趣與溫度。
“喂,你别這麼不講情面嘛。”她的語氣中帶着明顯的不滿,聲音略顯尖細。
她的腮幫子微微鼓起,顯得既氣憤又倔強,“再說,這次可是你救了我的命。我請你吃頓飯,是出于感激之情,你怎麼能如此拒絕呢?”
張日山的眉頭微微蹙起,他的臉色依舊冰冷,“诶,你先放手。”
“……”梁灣咬了咬下唇,這才緩緩松開手來,“你就跟我一起去嘛,我請你吃大餐。”她眨巴眨巴一雙水汪汪的杏眸,可憐兮兮地望向張日山,那表情活像一隻小貓咪似的,讓人心疼極了。
看到梁灣如此委屈地望着自己,張日山的神情稍稍軟化了些許,但是嘴裡仍然拒絕道:“不用了,我真的有事要忙。”
“……”梁灣一陣失落,她撅起嘴巴,嘟囔道:“真是個無趣的家夥。”
張日山聽完這句話臉色更黑了幾分,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憤怒和暴戾之氣。
這個女人,竟然嫌棄他無趣!
他長得很無趣嗎?他哪裡無趣了?
梁灣見狀,知道自己可能說錯話了,連忙讨好地對着他笑了笑,道歉道:“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其實吧,我覺得你真的挺帥的。”說罷,她一臉花癡般盯着張日山瞧。
張日山緊鎖了眉梢,薄唇緊抿,聲音沉緩地吐露出一句:“你到底想幹嘛?”
“你以為我想幹嘛?就吃個飯而已。”梁灣倔強地辯解道,“你救了我,理所當然應當請你共進一餐以表謝意。否則,豈不顯得我過于無禮?”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死纏爛打般的執着。
梁灣見張日山依然沒有回應,她的眉頭不自覺地緊皺起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悅。她質問道:“怎麼?不樂意?”
張日山冷漠地瞥了梁灣一眼,沒有說話。
梁灣看他不說話,她的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她梁灣什麼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步了?竟然主動去邀請别人去吃飯,而且還被無視掉了。真是......
“喂,你這個臭男人!你不願意陪我吃飯就直接說嘛!我又不會逼迫你!”梁灣發洩着不滿,但又極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緒。
本來還想多說幾句,可看到他那冷如冰霜的神情,算了,她歎了口氣。
最後,她隻得狠狠地跺了一下腳,身體微顫着向前邁開步伐。
張日山的斷然拒絕,如同利刃一般,無情地刺向了梁灣的心底,徹底引爆了她的情緒。
梁灣的性情雖然從不被稱作溫柔,但這一次,她覺得内心的容忍度已然消耗殆盡。
她快步而行,如同風暴中前行的巨輪,不顧一切地要将困擾她的一切不快抛在身後。
因此,她全神貫注于前方的步伐,未曾留意腳下的路況,直至危險悄然逼近——她幾乎與牆壁發生了碰撞。
幸運的是,她的反應敏捷如豹,迅速調整了身形,穩住了即将失衡的腳步。
可就在她剛站穩之際,腳下一滑,身體的重心再次失控。
在她即将再度跌倒的危急關頭,張日山的内心泛起了一絲想要提醒她的沖動。無奈的是,一切都已晚矣。
她的身形如旋轉木馬般急轉,最終不可避免地摔了一個狼狽的四腳朝天。
“嗚嗚嗚——”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讨厭了,舉止着實令人不悅,對于她的熱情竟是置之不理。她已經竭盡誠意地邀請他共聚,他卻依然對她面無笑容,一副不悅的神情,令她感到無比氣惱。
不過,她喜歡……
她心中暗自發誓,終有一日,她會讓他徹底沉醉于自己的魅力之中,讓他心甘情願地屈服于她的石榴裙下。
梁灣這樣思忖着,嘴角不經意地勾勒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她擡頭,朝向那個冷漠站在一旁的男子微笑,聲音中透出幾分俏皮,“張日山,你看看你,把我都弄髒了。”
聽到這話,張日山那冷峻的面容上閃過一絲無以言表的無奈。這女人……腦回路總是如此獨特,讓人捉摸不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