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他直截了當地表達了内心的拒絕。
“好啦,不要就不要。”雁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其實是逗他玩的。她輕巧地将圍巾解下,随手搭在了一旁的椅背上,這一切隻是一個小插曲,不會影響到她愉悅的心情。
“趕緊走吧!”張日山催促道,顯然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結束這場突如其來的購物之旅。
雁名微微一笑,仿佛早已洞察他心中的小九九。“好啦好啦,知道你等急了。”
張日山旋即轉向收銀台,決定親自去完成付款的使命。緊随其後的,是雁名那堅定而執着的身影。
在張日山正要掏出錢包的瞬間,雁名卻搶先一步,動作之迅速令他愣在原地。他瞪大眼睛,看着她從容地掏出銀票,心中不禁泛起層層漣漪。
“你這是何意?你付了款,我這面子往哪兒放?”張日山略帶責怪地嚷道,仿佛被雁名的舉動打亂了陣腳。
雁名顯得有些茫然,“你不是說要買嗎?”她無辜地回應着,就是在問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
“買當然是買!”張日山有些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缺錢。”
雁名微微露出笑意,坦言道:“這點錢我也還是有的。”
這得益于她那财富殷實的'父親'。當初逃離之時随手拿了他不少,使她無需為金錢而困擾。
張日山顯得極為氣惱。他堅定地表達着自己的立場:“無論如何,你不能就這樣草率地将款項付掉。這可是個原則問題。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能用女人的錢。你這樣,讓我面子往哪擱?”
面對他的氣話,雁名克制了情緒,語重心長地解釋道:“我明白你的顧慮,但這次情況特殊。你穿上這套西裝,猶如星辰般耀眼。我出錢購買,這衣服便是我送出的心意。回想起初次見面時,你曾救我一命,就當是我對救命之恩的深深感激。”
聽到這番話後,張日山的神情稍顯緩和。他深吸一口氣,雖然内心有所動搖,但仍然堅決地說:“感激歸感激,原則不能破。”
雁名被張日山的認真神情所逗樂,笑聲中透出幾分輕松。他寬慰道:“放心吧!我又沒有當你是小白臉養着。隻是單純覺得這套西裝非常适合你,能襯托出你的氣質。而且,你别輕視了我的能力,我賺錢的本領可不差,這點小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張日山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但仍舊帶有一絲疑慮。他低聲說:“我…我隻是覺得這樣接受有些不太妥當。”
“哎呀,張日山,你就别婆婆媽媽的了。”雁名假裝生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是朋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你救了我,我送你套西裝,這很正常嘛。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回份定情信物給我也是可以的。”
“誰……誰要贈你定情信物了。”張日山無語了。他的臉上不禁泛起微紅,帶着幾分無奈與羞澀。這女子一如既往地出其不意,使他手足無措。
雁名輕輕眨了眨眼,仿佛在洞察着他的内心。她的嘴角輕輕上揚,勾起一抹狡黠而神秘的微笑:“自然是你了。”
張日山瞬間回應:“我從未有此意。”
雁名卻似乎得逞了一般,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嘻笑。她的眼中閃爍着狡黠與得意的光芒,仿佛一隻小狐狸得到了甜美的獵物。“哎呀,張日山,你臉紅的樣子還挺好看的嘛。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看你緊張的。”
他輕聲反駁,否認道:“哪有,我隻是感到熱意而已。”
他的聲音帶着細微的無奈和低沉的無奈。緊接着,他深吸一口氣,伴随着一聲輕輕的歎息,心中不由自主地湧上一絲苦澀的苦笑。
他微微地搖了搖頭,目光略顯迷茫,似乎想要用這種搖頭的方式驅散那股在臉上驟然浮現的不自在的情感。
雁名輕輕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卻又不失溫柔:“張日山,你的堅持我懂。但在這個世界上,有時候,過于剛硬的堅持可能會錯過一些美好的東西。就像這身西裝,它不僅僅是一件衣服,更是我對你的一份心意。”
她頓了頓,語氣更加柔和:“而且,真正的原則,并不是外在形式上的拒絕或接受,而是内心的堅定與正直。我相信,你的原則不會因為這一次的例外而有所動搖。相反,它會在你的心中更加牢固,因為你懂得在适當的時候做出妥協,為了更重要的東西——比如我們的感情,或者是我對你的感激之情。”
張日山的眼神逐漸柔和下來,他望着雁名,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好吧,”他終于松口,“這次我就收下你的心意,但下不為例。”他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爍着笑意,“不過,你得答應我,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别一個人扛着。”
雁名聞言,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仿佛春天的陽光般明媚:“好,聽你的。”
“走吧。”雁名笑吟吟地挽住張日山的胳膊,往外面走去。
張日山低頭瞥了一眼搭在自己臂彎裡的手,默然無言。這女人,怎麼總是莫名其妙的做這種舉動……
雁名見他不吭聲,便仰起頭來朝他眨巴眨巴大眼睛:“喂。”
張日山沉默半晌,才冷淡的說道:“不要亂摸。”
“……”雁名愣住,她哪裡有亂摸了?
“我不喜歡和陌生人有肢體觸碰。”張日山繼續說道。
“……”雁名沉默半晌,才悶悶地說道:“我不是陌生人。”
“男女授受不親。”張日山冷冰冰的扔出一句話。
雁名發洩似的掐了張日山腰間一把,回應道:“那你是喜歡男人喽?”
“……”張日山無語凝噎。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又掉坑裡了。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張日山皺緊眉頭說道:“你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
“誤會什麼?”雁名歪着頭,明媚的眼眸望着他。接着毫不留情的揭露道:“誤會你是gay?”
“……”張日山一時語塞,竟無言以對。
雁名放聲大笑,那笑聲如洪鐘般響徹四周,以至于眼淚幾乎要飛濺而出。
“你笑夠了嗎?”張日山帶着些許惱火地問道,他的情緒顯然是被這種突如其來的歡笑所觸動。
“别急,我這就停。”雁名以一種輕快的語氣回應,臉上帶着善意的提醒,“這樣的情緒可不符合你的紳士形象哦。”
張日山被她的話語所激,卻說不出話來。他内心懊悔不已,為什麼他要與她打這場紳士之賭。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雁名輕松地打破了這個尴尬的沉默,淡淡地抛出一句話:“反正你已經輸了。”
“輸就輸。”張日山滿不在乎地回答,失去了紳士風度的包袱,他甚至有些釋然。他不在乎這小小的失敗,也不需要做一個處處維護紳士形象的男子。否則,恐怕真的會被她這樣的笑聲所逼到絕境。”
雁名駐足,眼中透着真摯的詢問:“你,是不是不喜歡與我接觸?"”張日山聽後,輕輕搖頭,話語中帶着些許的陌生感:“不是,隻是尚有些不習慣。”
雁名唇角輕揚,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就從現在開始,慢慢習慣吧。我們尚處于起點,時間還早,慢慢相處。”
張日山輕抿着唇邊,一時間無言以對。這女人,怎麼總是說出他意想不到的言語?
或許這并非壞事。因為在這不經意間,他們正在慢慢地相互理解、相互磨合,如同初春的嫩芽在微風中悄然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