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再去買點裝飾品。”雁名提議。
張日山的面龐上立馬浮現出一抹無奈,他心中暗想,他一個大男人要什麼裝飾品。他微微皺眉,直接回絕道:“我不要,我又不是女人,”
“誰說女人才要裝飾品,”雁名微微側目,白了他一眼,“誰告訴你這邏輯的?”
張日山見狀,連忙擺手,帶着些許的急切與抗議:“反正我不需要,這些對我來說沒意義。”
雁名輕輕拍了拍張日山胳膊肘:“沒事的沒事的,你随便挑,挑一套自己喜歡的,我出錢。”
張日山面對着無言的境地,内心深處湧動着無奈與委屈的浪潮。從她的話語中,他仿佛聽見了無形的壓力,暗示着他即将被冠以“小白臉”的稱号。
他,一個身姿挺拔、八尺男兒,豈能被這樣的标簽所定義?他堅決不願被她的金錢與善意所束縛,更不願接受這樣的身份。
“不!”他堅定地反駁,聲音中充滿了陽剛之氣,“反正我不要。”他的語氣堅決而有力,透露出他的自尊與驕傲。
他是一個有自己追求、有自己尊嚴的男人,絕不允許任何人、任何事來玷污他的形象。他拒絕接受任何形式的施舍與饋贈,更不願讓自己的生活被冠以任何輕蔑的标簽。
“聽話,走吧,我們就去看看,”雁名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懇求。
“不要…”張日山堅定地語氣。
“哎呀,張日山,你就當陪我去買一些東西嘛!好不好?”雁名嗓音有些軟棉棉糯糯的,聽上去好似是在撒嬌。
“不要…”他仍然堅守自己的立場。
“一、二、三,到底去不去?”雁名直接下軍令狀。不過她嗓音又軟又奶呼呼的,聽起來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倒像是有點撒嬌的意味。
張日山無奈地歎了口氣。他轉過身,望着雁名那雙閃爍着期待光芒的眼睛,心中不禁一陣柔軟。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我就陪你走一趟吧。”他說着,語氣中帶着一絲寵溺和妥協。
雁名一聽,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就像是春天的花朵在一瞬間全部綻放。“太好了,張日山,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興奮地拉住他的手,蹦蹦跳跳地向前跑去。
兩人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雁名不時地指着兩邊的店鋪,興奮地介紹着各種有趣的商品,而張日山則耐心地跟在她身後,偶爾點頭表示贊同,偶爾提出自己的建議。
“你看這個發飾,是不是很漂亮?”雁名拿起一個精緻的玉簪,在陽光下仔細端詳着。那簪子雕刻得栩栩如生,讓人感覺到能聞到淡淡的玉蘭花香。
“不好看。”張日山實話實說。
“哦。”雁名有些失望地把東西放回去。
“那這個呢?”她又拿起一個漂亮的耳環問張日山。
“更不好看。”張日山的回答依舊直白。
雁名扁了扁嘴,但沒有真的生氣,反而将耳環輕輕放回原處,轉過身來,故作嚴肅地說:“張日山,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說些好聽的嗎?”
“怎麼配合?‘隻要是你喜歡的,自然都是最美的。’這樣的回答,可還滿意?”張日山故意放慢了語速,仿佛每一個字都經過精心挑選,隻為博美人一笑。
雁名聽聞言語,眼中靈光一閃,顯露出笑意。她輕聲言道:“張日山,沒想到你還是會甜言蜜語的嘛。”
緊接着,雁名的嘴角緩緩上翹,形成一個優美的弧度,她的眼眸裡跳躍着狡黠的火光,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她輕輕一咳,仿佛是在調整自己的情緒,又似在故意保持一種矜持的姿态:“嗯,雖然有些陳詞濫調,也勉強過關吧。”
在漫步于一條别具一格的街道時,雁名不經意間被一家特色店鋪所吸引。她的目光在店内流轉,突然定格在了一款設計獨特的手表上。
她心生歡喜,覺得這款表與張日山的形象相得益彰,眼中瞬間閃爍出熱烈的光芒。她輕拽了張日山的衣袖,帶着些許調皮的語氣,擡手指向那款表,低語道:“你瞧瞧那塊手表,是不是很适合你?”
張日山随着雁名的指引望去,眼前出現了一枚機械工藝的瑰寶。表盤上沉澱着歲月的痕迹,宛如一位智者,靜靜訴說着一段未完的故事。他敷衍式的點了點頭:“嗯。”
老闆見有貴客流連于他的手表,立即帶着滿面的笑容招呼道:“兩位,你們的眼光真是獨到。這可不是普通的手表,這是一款全世界絕無僅有的珍品。”
雁名掃了一眼手表,擡眼看向老闆,語氣平緩地說:“絕無僅有,莫非還有另一塊不成?如此,似乎也并無特别之處。”
老闆輕輕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神态誠懇:“姑娘不知其妙,這是一對情侶對表,它的獨特在于。另一塊失迹已久,找尋難度堪比探寶。現在這世上僅存此一隻,堪稱獨一無二啊。”
看着老闆的深邃眼神,雁名心中了然。她感知到他尚有話語未盡。果不其然,他轉眼看向了張日山,推銷的語氣中透出幾分文藝的情懷:“這款表與這位先生的風度翩翩、俊逸非凡的氣質,恰似天造地設的一對。”
關于老闆所言,雁名深感認同。對于她來說,她看中的正是此款手表所展現的獨特魅力,與張日山的風格完美契合,正合她的心意。反正她也不差錢,她毫不猶豫地做出了決定,“老闆,這塊表我們要了。”
買完手表,兩人經過一家面攤,雁名突然停住繼續前行的腳步。張日山看她怔怔地望向面攤,想着逛了那麼久她也沒吃東西,開口問:“餓?”
雁名搖了搖頭,“也不是餓。”
她的聲音就猶如娟娟泉水一般動聽美妙,沁人心扉。讓人聽了,即使是在炎炎的夏日裡,也會是一股甘冽的清泉。
張日山卻眉頭一皺,感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想多了想多了,一定是他想多了。張日山這麼告訴自己,不過他還是好奇地問道:“那你想幹什麼?”不吃東西站在人家面攤前不動,這是為了擋道?
“你看,那裡人好多在排隊啊,我覺得應該很好吃。”雁名指了指面攤前排隊的人群,滿臉期待地看着張日山,“張日山,你也去排隊吧!”
張日山:“……”
蒼天啊!這女人是來虐待他的嗎?
原以為她隻是想要吃碗面,卻出乎意料地讓他去排隊等候。為何她不直接表達自己的饑餓,非要選擇繞個彎子,簡單地說一句“餓了,想吃東西”很難嗎?
“不去。”張日山的回答幹脆利落,他坦言道,“我不喜歡吃面。”
“啥?”雁名帶着困惑發問,“你竟不喜歡面食?你不是東北人嗎?”
“嗯。”張日山微微點頭,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對食物的堅定态度,“從小就不喜歡吃。”
聽到這話,雁名不禁有些意外,她笑了笑說:“這可真讓我驚訝。我還以為所有東北人都對面食情有獨鐘呢。”
雁名嘗試猜測,“難道你喜歡咖啡?”
張日山搖頭否決,“更不喜歡。”
“那你喜歡吃啥?”雁名繼續追問。
“什麼都行。”張日山無所謂道。
雁名目光在面攤上那誘人的面條上流轉,而後又落在張日山那副淡然無謂的臉上,嘴角上揚,“哈哈,我就知道你不喜歡吃面。”
張日山擡頭疑惑:“既然如此,你為何讓我去排隊?”
“你不吃我吃呀。”雁名笑得更加燦爛,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芒。她低頭一瞥自己的肚子,表情帶着些微的急迫和可愛:“去吧,去排隊吧。”
“我不要,要吃你自己去。”張日山拒絕得幹脆,卻也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他輕輕搖頭,目光溫柔地落在雁名身上,仿佛能看透她的小心思。
“哎呀,張日山,你這就沒意思了。”雁名嘟起嘴,故作不滿地抱怨道,“你知道我懶,排隊這種體力活怎麼适合我呢?再說了,你不是說要照顧我,這會兒怎麼就推三阻四的了?”
張日山被言語中的懶字震懾住了,第一次見人将慵懶之态冠冕堂皇者:“你不能自己排嗎?我在這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