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心中不禁微微一歎,自言自語地暗自嘲諷:你若能在我眼前,展現你口中的溫婉乖巧,那該多好啊!可現實中,你卻如同江湖上的狂風巨浪,總是像個潑婦一般。
在深度的反思之後,他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偏見。對于雁名在外的表現,他明白這可能并非表面所展現的那樣簡單,或許這是她生存的智慧與策略。
他輕歎一口氣,語氣中多了幾分柔和與理解:“我并非有意指責你。隻是,我希望你能活得真實些,難道不好嗎?”
雁名聞言,眼中的狡黠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得的溫柔與信賴。她輕輕點頭,“張日山,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在你面前,我展現的就是真實的自己。因為,我信任你。”
張日山面帶苦澀,欲哭無淚。他對于這種情緒的變幻莫測、時而溫柔時而火熱的真實,實在難以接受。然而,話已至此,他隻能選擇無奈一笑,将其釋然。
“張日山,你是否對我有何不滿?”雁名帶着幾分真誠與探尋。
張日山輕輕地歎了口氣,接着緩緩地說:“何來不屑之說?你的直白和真誠令我深感榮幸。”他的每一個字都咬得清晰有力,仿佛在每一個字眼中都蘊含着犀利的鋒芒。
雁名用詢問的口吻提出了疑問:“那你這陰陽怪氣的幾個意思?”
張日山聲音平淡地回答:“沒有意思。”
雁名眉梢一挑,似乎有些不悅:“哦?那就是嫌棄我沒趣兒了是吧?”
張日山見狀急忙解釋道:“不,不是這樣的意思。我并無此意。”
雁名緊追不舍,執着地追問:“既然沒有,那你倒是說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字字如錘,聲聲催心。
此刻,張日山的目光無意間瞥見雁名手上滲出的鮮血,心下不禁一緊:“你怎麼受傷了?”
張日山的問話讓雁名略感驚異。她凝視他那副滿是關切的神情,心頭微暖,唇角微微上翹,露出一抹淡然而溫暖的笑容:“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了。”
“難道不該先包紮一下嗎?虧你還自稱是醫生。”張日山眉頭緊鎖,語氣中帶着幾分責備,但更多的是心疼。他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塊幹淨的手帕,動作輕柔地覆在了雁名受傷的手上,輕輕按壓着,試圖止住那細微卻在流的血。
“不是自稱,我實打實是個醫生好嗎?”雁名俏皮地反駁,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芒,卻也難掩那份被關心的甜蜜。
她輕輕抽回手,示意自己可以處理,随即從随身的醫療包裡取出了消毒棉和紗布,手法娴熟地為自己包紮起來。
“不過,你的這份關心,我領了。”雁名包紮完畢,擡頭望向張日山,眼中滿是感激與柔情,“這點小傷竟然能細微地關注到我,真是難得。”
張日山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但很快又恢複了往日的沉穩。“你剛剛救了佛爺,又是八爺表妹,我照顧下你也是應該的。”他輕聲說道,但目光卻未曾離開過雁名,仿佛想要确認她是否真的無恙。
“切,你想關心我就大大方方的,裝什麼高冷找些蹩腳的借口。”雁名嘴角勾起一抹頑皮的笑意,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張日山的僞裝。
她深知這位平日裡冷峻如冰的副官,其實内心藏着不少溫情與細膩,隻是不善于表達又帶着傲嬌罷了。
“再說了,我救你們家佛爺可不是為了圖什麼回報,那是我的職責所在。”雁名正色道,她的眼神中閃爍着光芒,那是對自我信念的堅守。
就在此時,齊恒不知從何處出現,悄然站在了張日山和雁名之間。“雁名,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呆瓜有沒有對你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他關切地詢問。
雁名聽後,輕輕搖了搖頭,她那雙清澈的眼眸中沒有任何一絲猶豫的痕迹。她簡潔而決絕地回答:“沒有,副官一直對我照顧得很好。”
張日山瞥了一眼,内心不禁翻了個白眼,這女人又展現出了她那副溫順可愛的模樣。回想剛剛的她,形象截然不同,真可謂雙面嬌娃。
齊恒聽後松了一口氣,鄭重地說:“那就好,如果他敢對你做出逾矩的事情,我絕不輕饒他。”
張日山微微搖頭,輕撇嘴角,道出:“八爺,您這話說得真是讓人費解。我怎會對您表妹有逾越之舉?反倒是她,對我做出了出格的舉動。”
齊恒面色一沉,其眼神猶如獵鷹審視獵物,直射張日山的眼底。他嚴肅地質問:“張副官,你這話是何意思?你說雁名對你做出了不合常規之舉?”張日山的目光堅定,微微點頭以示确認。
齊恒的内心湧起一股難以置信的驚愕,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他質疑道:“我表妹素來溫文爾雅,怎會主動對對你行不軌之事?”
雁名安靜地站立一旁,微妙的表情帶有幾分想笑。
齊恒側目轉向雁名,帶着關切與堅定,“雁名,是不是這呆瓜對你有所逼迫?你無需擔憂,表哥定會為你撐腰,為你主持公道。”
張日山無奈地聳了聳肩,解釋道:“八爺,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她有時候過于熱情,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比如,她會突然跑到我房間……”
張日山話還沒說完,就被齊恒打斷了,“張副官,你什麼意思?你想說是雁名引誘的你嗎?”
“不不不,八爺,您又誤會了。”張日山連忙擺手,臉上帶着幾分苦笑,“我絕非此意。雁名姑娘心性純良,行事直率,這點我向來欽佩。隻是,我習慣了獨處,她這樣的突然造訪,确實讓我有些難以适應。”
“那你就是不想負責了?”齊恒的語氣中帶着幾分質問,眼神銳利地盯着張日山。
張日山歎了口氣,正色道:“八爺,我雖非聖人,但也知責任二字重于泰山。若是我與雁名姑娘之間真有何不可言說的秘密,我自然會站出來承擔一切。但問題是,我們之間的關系,并非如您所想的那般複雜。”
齊恒聽聞此言,眉頭漸漸舒展,但那深邃的眼眸中仍有一絲難以消散的憂慮。他回想起剛剛的對話,張日山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回響:“你剛親口說過,雁名對你做出了逾越之舉。”
張日山以苦笑回應,内心的苦楚與無奈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深深明白,齊恒的誤解已經根深蒂固。
見狀,雁名趕緊出來打圓場,“表哥,你誤會了,我和張副官之間真的沒什麼。他說的對,是我太過熱情,沒有顧及到他的感受。張副官人好,不想讓我難堪,所以才沒有直接說出來。”雁名說着,臉頰微紅,眼中閃爍着真誠的光芒。
齊恒注視着眼前情形,心中湧動着一股複雜的情緒,雖然不甘心,但他也意識到了自己或許真的誤解了他們。他緩緩地呼出一口氣,語氣緩和了許多:“雁名,你自幼便乖巧、懂事且善良,不懂這世間的複雜。但請記住,即便是張副官這樣的人物,也不盡完美。人心叵測,不乏有人貪戀你的美色。”
雁名聽後,微微低頭,聲音輕柔地回應:“是,表哥,我明白了。”
張日山一旁默默聆聽齊恒的話語,心中五味雜陳。自己在八爺心中大概率也是渣男形象。
齊恒聽後,輕點首顱,微微露出安心的笑意,笃定地說:“那就好。”他随即将視線投向雁名,流露出熱切的态度,向其發出邀請:“來,雁名,我帶你出去逛逛。”
雁名聽聞此言,心領其意,随即點頭應允。他緊随齊恒的步伐,步出院門。此時,正值黃昏時刻,天空被晚霞染得一片通紅。夕陽的餘晖灑滿大地,将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片絢爛的霞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