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名回到張府,不久之後,張日山也跟着回來了。雁名不知道的是,在夜色中她獨自行走時,張日山都在暗處默默守護,如影随形。
雁名目光無意間捕捉到張日山的身影,她的心頭湧起一絲氣惱。她輕呼道:“喂,張日山,我喚你為何不應?”
張日山裝傻充愣回道:“是嗎?或許是聽漏了吧。”
雁名立刻回應道:“你别裝糊塗,我知道你分明看見了我。”
面對她的指責,張日山微微一愣,想到她與不同的男人談笑風生,心中不禁湧起一絲不悅。他語氣帶着幾分冷嘲:“你倒是逍遙自在,這麼晚了還在外面閑逛。”
雁名在那一刻滿心歡喜地揮手向他緻意,她内心期待着能夠換回一絲溫柔的回應。然而,她的期盼如破碎的泡泡般,在空氣中消散無蹤。
他,隻是對她投以了無視的目光和冷漠的側臉。張日山的冷漠與無視讓她的心瞬間沉入冰窖,而更令她難以接受的,是現在他口中的冷嘲熱諷。
她的性格,本就如同磐石般倔強,面對這樣的挑釁,她毫無退讓之意:“你管得着嗎?”雁名透出幾分傲然不屈。她繼續說道:“我要與誰交往、選擇去哪裡,與你有何幹系?”
張日山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眉頭不自覺地緊鎖,帶着幾分責備與無奈:“哎,你這女子,你的言行舉止着實過于粗野了,真叫人感到失望。”
雁名聽後,不禁反問道:“我粗野?呵,這真是你的評價嗎?”
兩人正處在彼此較勁的年紀,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微妙的張力。
張日山挑釁地開口,眼神中透着一絲挑逗:“的确,你看看二爺家的夫人,你的舉止哪裡有點女人樣?”
雁名聽後,不以為然地反駁:“我若沒有女人樣,那你有女人樣嗎?”
張日山被這一問頓時語塞,他沒想到自己的話會引來如此的反擊。這種突然的沉默讓氣氛顯得有些尴尬。
雁名看到張日山吃癟的樣子,心中忽然湧起一股愉悅之情,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她伸出手,輕輕地捏了捏張日山的鼻子,随後玩笑般地說:“怎麼樣?是不是被我說中了。”
張日山微微躲閃,随後輕輕拍掉她的手,帶着些許無奈和寵溺地說:“你呀,真是會鬧。”
在靜谧的時刻,雁名忽然迸發出開朗的笑意,越發濃郁。“诶,張日山,你不覺得我們之間的性格很互補嗎?天造地設,莫過于此。”
張日山瞥了她一眼,神色中混雜着幾分無奈與好笑。“你想多了吧。你現在的模樣,嗯……怎麼說呢?宛如一幅生動的畫作中的小豬,但我可不喜歡。”
雁名并未因此感到任何的尴尬或羞惱。相反,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仿佛早已預料到這樣的回答。“那麼,張副官,你是否願意領養一隻與你相伴的寵物呢?”
張日山聞言眉頭緊皺,似乎在思索這句話裡所隐藏的深刻含義。良久後,他擡起頭看向對方,聲音平靜:“什麼寵物?”
雁名笑道:“就像小豬一樣可愛的寵物,這個理由足夠充分嗎?”
張日山搖了搖頭,淡然拒絕:“抱歉,不需要。”
雁名并沒有被激怒,反而換了一種更為輕松的提議:“那麼,就養個仙女吧?”
張日山以他一貫的誠實搖了搖頭:“非常抱歉,我對仙女并無半分興趣,你無需過分自許。”
對于這一突如其來的答複,雁名仿佛有些驚愕:“難道…我在你心中,竟被視作如仙女般的存在了?”
張日山直率地回應,話語中不含任何多餘的情緒:“就算你是仙女,我也不喜歡。”
看到張日山的态度如此堅決,雁名深深地歎了口氣。看了他一眼幽幽道:“既然如此,我隻能無奈地接受這命運的安排,勉為其難地當你媳婦了。”
張日山的面龐瞬間被一層陰霾籠罩,顯然是遭遇了意料之外的阻難。他瞪大了眼睛,懷疑這女人是否真的能理解人言。片刻的靜默後,他說道:“絕對不行!”
雁名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雙臂環抱于胸前,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興緻。她細細地打量着張日山,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些什麼。她輕聲問道:“哦?為什麼不行?”
“……”張日山在她的追問之下,一時語塞。
他深吸了一口氣,稍作平複内心的波瀾。他湊近雁名耳朵,他聲音低沉,仿佛要将每個字都壓抑在雁名耳畔,“因為…你的容顔……你的美貌……與仙女相去甚遠。”
雁名在瞬間陷入了呆滞,緊接着,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從她口中爆發而出:“啊啊啊——!!!!”這聲尖叫如利刃般刺入張日山的耳中,令他本能地一抖,身體不由自主地緊縮。
張日山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吓了一跳,他下意識地回望過去,隻見雁名依舊處于狂暴狀态。他急忙辯解道:“哎哎哎,先别激動,我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
“你——閉嘴!”雁名雙目怒火中燒,狠狠地盯着張日山那裝作一臉無辜的神情。那表情,明顯是企圖躲避現實,故意表現得如同白癡般的模樣。
此刻的雁名仿佛化作了一隻野獸,恨不得撲上去将眼前的家夥撕成碎片。
“喂……”
“閉嘴……”
在那一刹那,兩人不約而同地開口,聲音的共鳴如同異口同聲的呼喊在空氣中回蕩。
雁名情緒激昂,憤怒之火在其心中熊熊燃燒,其強烈的情緒仿佛要将對方剝皮拆骨,憤怒之至。張日山卻表現的一頭霧水,他的面龐上滿是困惑與不解。
他眨了眨眼,仿佛在試圖理清這突如其來的混亂。他納悶地問道:“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何會突然如此發火?”
“……”
雁名緊盯着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憤懑,仿佛要從喉嚨深處擠壓出憤怒的吼聲:“你還敢問?”
張日山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弄得一頭霧水,他困惑地撓了撓頭,滿臉的迷茫:“問……問什麼?”
雁名竭力抑制住将他踢飛的沖動,她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為平和:“張副官,副官大人。我雖非傾國傾城之姿,但至少也堪稱清秀佳人,國色天香。請告訴我,究竟我哪裡醜了?”
她從小到大聽到的都是贊美之詞,雖然聽多了,但不可否認這是事實。她還是首次遇到有人竟敢直言她醜陋。
張日山突然哽住了,輕輕“呃”了一聲後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呃,這個,怎麼說呢……哎,我有點詞不達意。”
他有些猶豫地看着對方,突然覺得這樣的交流充滿了難以言說的困惑。“你明白了嗎?”他試探性地問。
“我……我懂了。”雁名淡淡地說。
“诶?”張日山瞪大了眼睛,“等等?你懂什麼了……”
雁名搶白道:“你……你喜歡男人。”
什麼?這個女人竟然懷疑他的性取向?張日山啞然,暗想:如果我是科學家的話,我一定把這異樣聯想的大腦拿下來細細研究!怎麼她的思路會跳得這麼快?讓人無言以對,竟不知所措,遠比被無端誤會更為無奈。
張日山不禁心生苦笑,“不是,”他壓抑着滿腹的複雜情緒道:“你這誤會又誤會了……”
張日山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決定換一種方式解釋,“我可沒有這個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