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村莊如今已是人去屋空,破敗的房屋、破碎的窗戶,隻留下風聲和落葉的低吟。這裡是一片被遺忘的荒廢景象。
張日山環顧四周,沉聲說道:“我繞了整個村子,這裡也變得荒涼了。”
幾人繼續前行,風吹過,在一間屋檐下,一串搖曳的燈籠為這個荒涼的村莊帶來了一絲煙火氣。雁名的眼睛忽閃忽閃,指着前方激動地叫道:“你們看!前面亮着燈籠耶。”
齊恒有些不解:“奇怪,這裡的人不是都逃難走了嗎?”
張日山不置可否地回應:“這個地方靠近礦山,有些年輕力壯的男子留下來也是正确的。”
張啟山眉頭微蹙,眼中閃爍着深思的光芒。他暗自揣測着這個外來工人可能與那樁火車案有關。環顧四周,他輕歎一聲:“看來,今夜咱們得在此地暫時栖身了。”
一旁的吃貨齊恒,鼻子如同獵狗一般敏銳,他激動地嚷道:“佛爺,好香啊!裡邊有人正在煮東西!”
張啟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挑眉問道:“你不怕?”
齊恒擺擺手,笑道:“佛爺,俗話怎麼說得來着?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咱們現在正是缺吃的時候,怎麼能怕呢?”
張日山無奈地搖搖頭,這位齊恒的吃貨屬性真是讓人哭笑不得。他提醒道:“八爺,我們此行是為了查案的,可不能因為一頓飯而耽誤了正事。”
齊恒滿不在乎地揮揮手,大笑着回應:“放心啦,我自有分寸。咱們可是肩負重任的偵探,怎麼能因為一頓飯而分心呢?現在嘛,我也顧不着那麼多了。吃飽了再說。”說完,他便向前沖去。
張日山拉住他的衣角,齊恒掙紮着甩開他的手,然後耐心地解釋:“诶呀,你們也不想想!我們這一路走來,什麼線索也沒有,好不容易遇到有人在裡面煮東西,我們進去,跟人家聊聊天,或許就能探聽到一些情況。”
“老八,裡面魚龍混雜,現在敵情未明,貿然進去到時候什麼也沒探聽到,反而被别人給暗算了。”張啟山故意吓唬他。
齊恒聞言,笑得更歡了:“哈哈,你說得對。不過咱們先去找點吃的填飽肚子,然後再想辦法進去探查。畢竟,咱們是肩負重任的,怎麼能因為一頓飯而耽誤大事呢?”說着,他便走向那個看起來有香噴噴飯菜的地方。
張日山看向雁名,朝她說道:“你怎麼也不管着點。”
雁名白了他一眼,說道:“你要知道,他這個人向來特立獨行,誰能管得了他!”
“八爺不是你表哥嗎?”張日山不滿地嘀咕。
雁名說道:“那你跟他還混得好呢!你怎麼不管管?”
張日山說道:“我哪有你那個本事!你們倆表兄妹能說會道的,我哪裡管的了。”
“你少給我拍馬屁!”雁名瞪着他,說道:“他這個性子你還沒看清楚,他最讨厭被别人威脅了。”
“所以你就任由他胡鬧啊?”張日山皺眉問道。
雁名笑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無可救藥。”
“你!”張日山被她的話氣得直翻白眼。
雁名笑了起來,說道:“你不就喜歡我這樣的女人嘛!”
張日山哼了一聲,說道:“我才懶得跟你廢話!”說着,也走了進去,在他們倆談話,張啟山已經進去了。
齊恒已經悠然步入,熱絡地與裡頭的人打招呼,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各位大哥,我們是幸運地路過了這裡,實在餓得慌,若是各位大哥能給個方便,那就再好不過了。”
人群卻對他不理不睬,齊恒揮手示意張日山過去,讓張日山取出一張錢票遞了過去。“哎呀,大哥您拿着。”
“這些錢啊,一天一個價,誰敢收啊!”其中一人不屑地說道。
張日山又掏出幾塊大洋。
“不是我們貪心,你看看這鍋裡的東西,還不夠我們幾個人吃呢。”男子環顧四周,無奈地說道。
齊恒一副明白的表情,伸出手對着張日山說道:“拿來吧。”張日山沒反應,他便催促道:“快點啊。”
張日山把錢票遞到他手上,齊恒笑着把大洋和錢票一并塞進男子的手裡,說道:“來來來!大哥!都給你。我們啊,隻是想換口湯喝。”
見對方要驗錢時,張日山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别吹了,都是真的。”
對方聽後笑道:“那哥幾個一起吃吧。”
齊恒客氣地連聲說道:“多謝,多謝。”同時又加了一句:“真是謝謝您的信任。”
雁名看着這一幕,心裡感歎:在這個亂世裡,人心複雜,有些人為了生存,不得不變得貪财起來。這真是“鳥為食亡”啊。
男子招手示意衆人落座,“快,請坐。”
齊恒雖然并沒有多麼高強的本領,但在人際交往方面,卻是個十足的高手。這不,不一會兒工夫,他便與裡面的人打成一片,開始巧妙地拉近彼此的關系。
他大快朵頤,邊嚼邊說:“真得感謝今天遇見幾位大哥。不然的話,我們幾個今晚可就得空着肚子入睡了。”
其中一位男子熱情洋溢地招呼道:“别客氣,盡管吃,盡管喝。”
“哇,這味道真的太棒了!我得告訴你,把所有食材混在一起炖煮,這味道,這才叫真正的美味。”齊恒一邊說着,一邊用衣袖擦拭嘴角,一副吃得很滿足的樣子。
張日山點頭贊同:“在我們那邊的傳統,也是這樣吃的。”
齊恒突然注意到了旁邊一直靜靜觀察他們的雁名,他發現自家表妹默默地看着他們幾個大快朵頤,卻遲遲沒有動筷子。他關心問道:“雁名,你怎麼不吃啊?一定餓了。”
雁名輕輕地擺了擺手,回答道:“我在減肥。”
聽到這個回答,張日山皺了皺眉。他看着雁名那纖細的身材,心裡明白這個姑娘對自己的要求有多高。他難得地熱情起來,給雁名盛了一碗,說道:“這麼瘦,減什麼肥?再減就成骨頭架子了,來,試試看。”
雁名微微垂首,說道:“謝謝,我真不餓。”
張日山見狀也不勉強她,他自顧自地吃着東西,心想等會兒還要打探礦山的消息呢。雁名坐在一旁靜靜的,看着他們幾個人吃着這像豬食般的黑暗料理,心中不禁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同情之感。
打量了這幾個男子一眼,雁名牢記着他們此行的目的,開口道:“哎呀,對了!幾位大哥,咱們這一路走來,發現這個村莊似乎有些荒涼呢。你們是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啊?”
其中一個男子搖了搖頭:“我們不是這個村子的人。”
另一個男子接話道:“誰願意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待着呢?連口吃的都沒有。”
幾個男子紛紛表示贊同:“是啊是啊!這年頭到哪裡都一樣。”
齊恒拱了拱手,表示理解:“那真是辛苦幾位大哥了。”
這時,一個男子問道:“你們打算在這裡讨生活嗎?”
張日山問道:“那敢問各位,你們在這裡以何謀生啊?”
幾個男子回答:“我們也就是做些散工,混口飯吃呗。”
另一位男子補充道:“等礦山通知我們……”他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多了,急忙修正道,“吃飯還是要看天的。”
張日山詢問:“請問各位,有沒有看到一輛火車從這裡經過?”此話一出,幾個村民的眼神立刻發生了變化。
雁名用胳膊肘輕輕推了推張日山,眼神中充滿了無奈,暗示他:“笨蛋,哪有這麼直接問的,你的目的也太明顯了吧。”
“火車上裝的是……”張日山還未說完,就被一位男子打斷了。他回答:“我們隻是村裡的普通人,怎麼可能見過火車。”
幾個男子放下碗,說道:“哥幾個,我們吃完了,先回去休息了。你們慢慢吃。”幾個男子紛紛起身離開。
在幾個男子離開之後,雁名鄭重地說道:“诶,張日山,我跟你說,這幾個村民肯定有問題。他們一開始聲稱并非這個村子的人,但當聽到火車後,他們的面容立刻發生了變化,又改口稱自己是這裡的村民。
“對于一般人來說,聽到有關火車的話題肯定會感到好奇,但看看他們幾個人,給人的感覺确實很可疑。”張日山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回應道。
“怎麼樣?我聰明吧!”雁名擡着清澈見底的杏眸,扯了扯張日山的衣角,臉上露出期待的表情。這個正值少女情窦初開的年紀,大概是想攀越這座空山,去摘取這座空山上恣意生長的一朵鮮花吧。
雁名耳畔邊傳來了動聽的男中音,“嗯?“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尾音微微上揚,聽起來格外溫柔。讓她莫名地感到一種特别的安全感。
她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嗯......”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失态。
雁名臉頰绯紅,連忙低下了頭,心髒砰砰直跳。這樣的狀況讓她既害羞又緊張。
就在這時候,一隻溫熱寬厚的手掌落到了她頭頂上。
雁名的腦袋被輕輕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