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名見他的模樣，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笑完後，她擡眸，卻正巧撞上一雙幽怨的眼神。

那雙眼睛的主人正用哀怨的眼神望着她，雁名心虛地移開視線。

“你笑夠了沒有！”張日山惡狠狠地問。

雁名一邊狂笑，一邊朝前面的張日山追去。張日山雖然心裡煩悶，但是對她的感覺卻并沒有消失，反倒更深了。

“喂，張日山，等等我啊！你跑這麼快幹什麼呀？”雁名一邊追，一邊喊道。

張日山聞言，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怒瞪着雁名，“那還不快追？！”

“佛爺還等着呢！”他又補充了句。

雁名聞言，笑得更加燦爛。

她追上了張日山。

“你笑什麼？”他瞪向她。

“沒什麼啊。”她道。

張日山看着雁名臉上的笑容，心裡的郁結似乎散了一些。

雁名追到他的車旁，坐了進去。張日山看了她一眼，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随即便恢複了平靜。

“今天工作怎麼樣？”他忽然問。

“挺好的。”她道。

張日山點了點頭，啟動了汽車。雁名坐在副駕駛座上，看着張日山那張英挺俊朗的面孔，不禁有幾分失神。

“喂，你這樣盯着一個男人看不好吧？”張日山突然又開口。

“啊？”雁名猛地收回視線，看向窗外，“我、我隻是看風景而已。”她有些語無倫次，“我、我隻是覺得你的臉好看，所以多看了幾眼，其實我沒有其他意思。”

他聞言，唇角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雁名看到他嘴角的弧度，忍不住有點恍惚。他的嘴角，真的太美好，太陽光，也太迷人。

“那就好。”張日山輕描淡寫地道。

“你的臉真的好看啊！比電視裡那些明星都帥！”雁名由衷地贊歎道。

張日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雁名會這麼誇獎他。他的嘴角再一次翹了起來，“謝謝。”

雁名想了想，又說：“嗯，有點像張名恩，不過他比你差遠了。”

“張名恩是誰？還有，電視是什麼？”張日山一臉茫然地望向雁名。

“呃……”雁名一時間有些語塞。她不知道該從何介紹。

“沒關系，你不說，我也猜到了。電視裡的明星，大部分都靠臉吃飯吧！”張日山道。

“你......”雁名不知該說啥，張日山說得好像也沒錯。

“我猜對了嗎？”張日山又問。

“嗯。算是吧。”雁名隻能無奈地應下。

車廂内陷入短暫的沉默，兩人都沒有說話。

“你們姑娘家都喜歡長得帥的男人？”張日山突然冒出一句。

“呃......也不一定，我們都有自己的審美觀。長成什麼樣子，跟我們是沒有什麼關系的。”雁名解釋。張日山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那麼奇怪？

“哦。”他點了點頭。

“你怎麼會突然想要問我這件事？”雁名問。

“你不就是喜歡長得帥的嗎？”他道。

雁名愣住，這個答案讓她有點哭笑不得。她看向他，“難道你喜歡的是醜八怪？”她打趣道。

他聞言，嘴角揚了起來。

“你笑什麼？”

“笑你蠢呗。”他道，“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不喜歡長得帥的男人吧？”

“誰說的，我就喜歡長得帥的男人，但是我覺得長得帥的男人沒什麼好的，太高冷了。我最喜歡那種小鮮肉，又溫柔又體貼。”

“你不怕長得不好，還會喜歡嗎？”他挑眉。

她看着他，一本正經地說：“我就喜歡這種小鮮肉，溫柔，又帥氣！”

她的回答讓張日山一怔，她的眼神太過認真和嚴肅，像是在告誡着他，她是真的很喜歡那種類型。

“你之前還說喜歡成熟穩重的。”

雁名聞言，頓時露出了笑容，“對呀，我是喜歡成熟穩重的，但是你也很穩重，你看起來少年老成。”

張日山被噎了一下。

他沒想到，她竟然會把他的外貌形容為少年老成。他不由得皺了皺眉。

她繼續道：“你看起來很聰明的樣子，你的智商應該比我高吧！可惜，你不是女人！”

張日山聞言，臉頓時黑了，他沉下臉來，道：“你說夠了沒有！”

“我哪兒說錯了嗎？”她問。

“你閉嘴！”張日山吼了一聲。

“切。”雁名做了個鬼臉。

張日山沒有理睬她，專心開車。

雁名見他沒有反駁，心情不錯，于是又湊近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張日山，我問你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哦。”

“什麼問題？”他問。

雁名想了想，才道：“你......你覺得我漂亮嗎？”

他聞言，嘴角微揚。

他沒有說話。

“你覺得我漂亮嗎？”她又追問。

“漂亮。”他道。

雁名聽張日山這麼說，立刻眉飛色舞，“真的嗎？！”

“嗯。”他輕輕颔首。

“那......你能娶我嗎？”雁名一臉期待地望着他。

“什麼？”他問。

她見張日山沒有反應，急道：“我是說你能娶我嗎？”

他終于轉頭看向她，臉色凝重。

雁名被他這麼看着，心裡咯噔了一下，“我說錯了嗎？”

“你是不是瘋了？”他問。

“我......我哪裡瘋了？！”雁名有些生氣。

“你是不是傻？我都不娶妻的，憑什麼娶你？”他問。

雁名聞言，眼中的光芒瞬間熄滅。

她垂眸，沉默了。

張日山将車子停在了張家府邸，下車後，繞到她這邊。他替她拉開車門，道：“下車。”

雁名低着頭走下車，一直到走到了張家門口，她依舊低垂着頭，一聲不吭，看起來很委屈的樣子。

張日山看着她這樣，心裡莫名地煩躁。

“不用跟着。”雁名丢下一句，她不想再跟他說話，直接進了屋。

張日山站在原地，看着他進去，心裡一片空洞。

雁名一進門，便看見齊恒正在客廳裡等她，見到雁名後，連忙招呼她。

“雁名，快看下佛爺。”齊恒熱絡地道。

雁名跟着齊恒走到張啟山床前，給他檢查了下身體，然後拿出早準備好的藥盒，倒出一粒白色小丸子。她拿了藥遞給齊恒，“你喂佛爺服下，他的傷勢雖然不緻命，但是因為傷到神經，所以身體虛弱，要養養。”

齊恒接過藥丸，喂張啟山吞了下去，然後将藥瓶放在床頭櫃上。雁名轉身離開了房間。

她剛離開沒多久，張啟山緩緩睜開了雙眼。

“佛爺，您醒了？”齊恒驚喜地叫道。

“老八，你怎麼在這裡？”張啟山問。

“我是擔心您。”齊恒道，“你都吓死我了。佛爺，你現在感覺如何？有沒有好一些了？”

“嗯，沒事了，不必擔心。”張啟山淡然一笑。

齊恒聞言，松了口氣，道：“那就好，佛爺您休息會兒，我先出去了。”

張啟山看着齊恒，目送他走出房間。

……

齊恒出了房間，來到雁名面前。雁名正在廚房裡拿着把刀砍砍砍，那樣子怪吓人的。

“雁名，你幹嘛呢？”齊恒問。

“沒事，閑着沒事瞎砍砍。”雁名擡頭看了一眼齊恒，繼續低頭揮動着菜刀。

“你這是在殺人啊！”齊恒瞪大眼睛道。

雁名聞言，擡頭，朝他咧嘴一笑，“我這是在練手藝。”

“......”齊恒。

“怎麼？你不信？”雁名問。

“我怎麼敢不信？”他道。

雁名笑嘻嘻地看着他，“那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