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堅長沙商會———
裘德考從紅府出來後,回到了美國商會。在那裡,田中涼子已等候他多時。她輕聲說:“裘德考先生,陸建勳最近在九門四處遊走,似乎有意取代張啟山的位置。我們應該介入此事嗎?”
裘德考沉思片刻,擺擺手,說道:“不必,就讓事情自然發展吧。這個陸建勳或許有用,可以觀察觀察。”
田中涼子點頭答應。
沒過多久,田中涼子收到了線人的密報,馬上去向裘德考報告。她顯得有些激動:“這個人我覺得不能輕信。”
裘德考好奇地問:“為什麼?”
田中涼子解釋道:“據我派出的線人觀察,陸建勳雖然勇猛,但他橫沖直撞,在九門這個複雜的環境中,卻四處碰壁,看來他隻有勇而無謀,無功近利。”
裘德考笑道:“你隻說對了一部分。這樣的人,有時反而能起到出奇制勝的效果。隻要适當引導,就能成為一顆好棋子。”
田中涼子聽後,覺得裘德考的話很有道理,頻頻點頭表示贊同。
齊恒已從礦山歸來,帶來了重要的消息。為此,張啟山特意邀請解九前來商議對策。經過一番深入分析,礦山之行的重要性愈發凸顯,這需要二月紅親自出馬。
齊恒谏言,建議張啟山與解九一同前往紅府拜會水無傷,并試圖先說服水無傷,再由她來勸說二月紅。
“你的想法很好,不過......”張啟山皺着眉頭,似乎有些顧慮,“夫人應該也不會答應的。”
“這個......”齊恒有些尴尬,他沒料到張啟山會拒絕得如此幹脆,“不管怎麼樣,都試一試嘛。”
“唉!”張啟山無奈地歎了口氣,“也隻能這樣了。”
齊恒在張府等侯,張啟山和解九帶着補品來到紅府。水無傷看見他們的到來,有些驚訝。急忙吩咐下人端茶倒水,又将二人引進廳中坐下,随後吩咐人準備糕點瓜果。
解九笑道:“夫人真是太客氣了,不必如此麻煩。”
水無傷笑着解釋,“客氣了,我們是老朋友了,不用如此客套的。”
解九笑了笑,并未多說什麼。
“佛爺此次前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水無傷親自為他們斟上熱騰騰的茶水。
張啟山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正是,礦山之事有些棘手,我特地請了九爺一同前來,想請二爺一同商議對策。”
“哦?”水無傷眼睛眯了眯,神色凝重起來,“是礦山那邊出現問題了嗎?”
“不錯!”張啟山點頭,神情肅穆,“我知道二爺是個有情有義之人,所以我想請夫人勸說二爺出山。”
解九也附和道:“還請夫人以大局為重。”
水無傷沉吟片刻,道:“我隻是一個婦道人家,能幫的忙有限。”
張啟山急道:“隻要夫人願意相助,就算幫了大忙了。況且,這次礦山之行關系重大,隻有夫人才能說動二爺前去啊。”
“這個.......”水無傷為難起來,“佛爺,九爺,實在是抱歉,不過......”話還沒說完,不停地咳嗽起來。
“哎呀,夫人,你看你,臉色怎麼這麼差,要不要找個郎中給你瞧瞧?”解九關心地詢問。
水無傷搖頭,“不礙事的,可能是這幾日勞累了吧!休息一段時間就好。”
“咳咳……”水無傷又劇烈咳嗽起來,咳出了幾粒黑血。
管家吓壞了,急忙叫道:“來人呐,快拿夫人的特效藥來。”
随着管家的話語剛剛落下,丫鬟小桃立即取出一枚精巧的藥管,迅速遞至管家手中。管家穩穩接住藥管,熟練地為丫頭進行了注射操作。
這一幕恰被剛踏入紅府門檻的雁名捕捉到,她目睹了整個過程,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在她還未及反應之時,管家已将藥物注射完畢。雁名心急如焚,急忙從管家手中奪過藥瓶,定睛一看,上面赫然标識着“Morphine”。這無疑讓她心驚肉跳,因為她清楚這并非尋常的藥物,而是鴉片。
“這、這、這......”雁名瞪圓了雙眼。
“這特效藥是陳皮專門為夫人求的,”管家解釋,“夫人的身體本來就虛弱,不能受寒,特制了這種特效藥。”
雁名有些氣憤:“陳皮腦子進水了吧。”
管家不解,“怎麼了?雁名姑娘?這藥有什麼不對嗎?”
雁名将特效藥交還給管家,“沒什麼。”
雁名将目光投向了水無傷,她的面色蒼白如紙,仿佛所有的生機都被無形的力量抽離了。她的眼神空洞而無力,仿佛正承受着難以言說的痛苦。
“夫人,我給你看看。”雁名輕聲說道,随後緩緩走上前去。她以熟練的手法為水無傷把脈,同時借助她帶來的先進精密醫療儀器進行全面的檢查。
每一項數據的讀取都讓她眉心緊鎖,臉色也愈發沉凝。檢查結果令她驚異,水無傷的病情竟然惡化得如此之快,遠超她的預想。
在一旁觀察的解九,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尋常的氣氛。他眉宇間透露出深深的憂慮,似乎已經明白了一些什麼。
他轉向身邊的管家,聲音裡透露出緊迫與關切:“管家,這藥是從哪裡來的?是否有什麼不妥?”
管家恭敬地回答:“陳皮請來的洋大夫,名叫裘什麼來着。”
雁名腦海中立馬浮現出那個名叫裘德考的洋人,轉頭望向管家,問道:“他可曾提到過夫人患有什麼疾病?”
管家慎重地回答:“他說夫人患上了……慢性疲勞綜合症,用我們的話說就是體虛。”
雁名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她倒希望水無傷真的隻是體虛,然而事實卻是,水無傷患上的是肺病——肺病的治療方式根本不是用嗎啡所能應付治療的。更何況,水無傷體内還多了一種至陰至陽的毒。
“夫人,您最近是否有什麼奇怪的反應?比如嗜睡,比如嘔吐......或者頭疼等等?”雁名再次提問。
水無傷仔細思忖片刻,說:“沒什麼奇怪的反應啊。”
“那夫人好好休息,我們就先告辭了。”雁名收拾東西離開。解九、張啟山也一同離開。
出了紅府,張啟山問道:“雁名姑娘,夫人的病情究竟怎麼樣?”
雁名沉默不語,隻是眉頭緊蹙。
“難道夫人的病情嚴重到無法治療的地步嗎?”張啟山追問。
雁名道:“如今隻能暫時穩定住。但是想要治好夫人的病,還是有很大難度。”
“那該怎麼辦才好呢?”張啟山擔憂道,“如果無法治愈,夫人豈不是......”
雁名打斷他的話,“我會盡力而為。隻是......”
“隻是什麼?”張啟山追問。
“隻是夫人不知何時中了毒,而且......毒已經擴散至肝髒,若是不趕快解毒,恐怕活不了多久了......”雁名說得雲淡風輕,仿佛這不是一條人命,隻是一株野草,一片葉子罷了。
張啟山和解九都吃驚地長大嘴巴。解九不敢置信地問:“怎麼會這樣?”
“毒素?”張啟山疑惑,“什麼毒?”
雁名道:“具體的我不太清楚,不過這種毒很罕見。”
張啟山恍然大悟。
“那......夫人是如何中毒的?”
雁名搖頭:“我并不清楚,也許是夫人自己不小心染上的。”
“那我們該如何救夫人?”張啟山問道。
雁名道:“目前的情況來說,很不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