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土司時懷婵,自廳堂緩步而出,一聲清越“啟程”,瞬間,送葬隊伍整裝待發。
張日山,以其敏銳之眼,瞬間捕捉到了隊伍中潛藏的殺機——幾位形迹可疑者,其眼神之淩厲,透露出緻命威脅。他輕聲對身旁的雁名與齊恒耳語:“尾随的幾人,恐怕就是對大土司圖謀不軌之刺客。大家小心應對。”
雁名迅速環視四周,确認了那幾位殺手的存在,壓低嗓音詢問張日山:“那些殺手是不是故意走在最後的?”
張日山沉穩回應:“最後的位置視野最佳,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雁名聞言,神色微變:“如此說,皆是頂尖高手?”
齊恒接茬,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大護法此次,志在必得。”
雁名焦慮之情溢于言表:“我們該如何應對?張日山,你可有對策?我可不願命喪于此。”
張日山凝眉深思片刻,随即淡定說道:“此時我們已無退路。我們需做好充分準備!”
話落,他朝雁名遞去一個堅毅的目光,示意她冷靜下來。
“什麼準備?”雁名不解。
張日山沉默片刻,方才低聲答道:“你等我會兒。”
雁名聞言,眸光微閃,似有所悟。但還是點了點頭,算作應允。
此時,張日山已大步流星至隊伍最前列,卻被一名守衛高聲攔截:
“幹什麼?大土司有令,任何漢人均不得靠近,速速返回!”守衛厲聲喝道。
雁名見狀,連忙上前調和:“哎呀,這位大哥,别沖動,誤會,誤會。”
目睹張日山的冒失舉動,雁名不禁以手扶額,待衆人散去後,她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原以為你小子有何錦囊妙計呢。”
張日山反問道:“那麼目前我們還有何良策可施?”
雁名苦笑,“若我早有良策,又何須向你發問?”
“那就是說,沒有了?”
雁名點了點頭,“你小子也太急了吧?直接去找大土司竟然也不跟我吱聲。”
聞言,張日山尴尬一笑,“抱歉啊。”
雁名擺了擺手,“算了,走吧。”
張日山應了一聲,随即邁出步伐。迅速加入隊伍。
趕了幾個小時的路,終于抵達了死人谷的入口。大土司下達指令,讓所有人先在林子裡稍作休整,以補充體力,再行入谷。
雁名及其同伴也随即與衆人一同坐下休憩。張日山環顧四周,将水壺遞給了齊恒。
齊恒靠着樹坐下,接過水壺邊喝邊歎氣:“原以為此行能迅速解決,未料到事情竟如此棘手。”
雁名緊蹙眉頭,同樣在沉思這個問題。她瞥了眼張日山和齊恒,說道:“大土司或許并不知情有人要加害于她。”
“你這不廢話嗎!”張日山翻白眼,“如果知情,她還會同意殺手來護送她?”
“我說你這呆瓜,情緒價值懂嗎?你這人咋就那麼沒耐心呢?”齊恒忍不住吐槽。
張日山撇嘴,不滿地反駁道:“八爺,你也别怪我沒耐心!你看我像是喜歡浪費時間的人嗎?”
“那是,你張大副官從來都不屑做無用功。”雁名接口,陰陽怪氣地諷刺了他幾句。
張日山瞪向雁名,說道:“你别跟我鬥嘴。”
“切~我才懶得理你!”雁名輕蔑地哼了聲,扭頭不去看他。
張日山無趣地聳肩,将目光轉移到一旁的齊恒身上。
齊恒仰着腦袋望着天,不發一語,似乎陷入了沉思。張日山不由得擔憂起來,他伸手在齊恒面前揮了揮,問道:“八爺?”
齊恒回神,擡眸看他,問:“幹嘛?”
“你......還好吧?”張日山擔憂地看着他。
“我能有什麼事?”齊恒反問。
“可是......你剛剛明顯走神了,而且還很嚴重。”張日山說道。
“我不過是在想,若真遇見什麼不測,大土司究竟會如何應對。”齊恒歎了口氣,說道。
張日山聽聞,頓時放下心來,他咧嘴笑着拍拍胸脯說道:“不至于的,我們這些人雖然不算頂尖的,但也不弱啊。”
“頂尖的也不是萬能的。”齊恒說道。
“放心吧!我會保護你們的。”張日山拍着胸脯說道。
齊恒笑了笑,說道:“是是是,你最厲害!你是世界第一高手,你是世界第一大壞蛋!”
“哎喲,八爺!”張日山誇張地叫着,“您可别吓我呀!”
齊恒被他逗樂,兩人互相打鬧着,氣氛變得愉悅了許多。張日山突然收斂了玩鬧,神色嚴肅地望着齊恒說道:“八爺,我覺得咱們得盯緊這些殺手。”
“嗯?”齊恒微微一愣,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咱們得盯着他們,不能讓他們傷害到大土司。”張日山說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監視他們?”齊恒問。
張日山點頭。
“可是我不擅長這個,你讓我去盯梢,恐怕不合适吧?”齊恒有些遲疑。
張日山卻搖頭:“沒關系,我相信八爺肯定沒問題的。”
“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齊恒皺眉,他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到時候你們兩個就顧好自己。”張日山看了眼齊恒,又看向雁名。
雁名點頭,說道:“我懂,殺手真要動手了,我就躲起來,不給你添亂。”
張日山聞言,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那就好!”
“可是......我也不能保證一定會沒事啊!”齊恒還是有些擔心。
張日山看着他,認真說道:“我們的命可不比普通人。”
齊恒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所以啊八爺。”張日山繼續說道,“你就顧好你們就好了,不要想那些不靠譜的東西。”
大土司時妙婵下令繼續前行,不久天空驟降大雨。大雨傾盆,大土司卻毫無停步之意,示意衆人披上蓑衣、戴上鬥笠,冒雨前行。
“唉!這大土司是不是瘋了啊,下雨天還趕路。”雁名口中嘟囔着,抱怨聲此起彼伏。
“不在說話了。雨天路滑,走路得當心,别滑倒摔在泥裡了。”張日山提醒道。
話音剛落,雁名似被腳下異物絆住,身形一晃,險些摔倒。幸得張日山眼疾手快,及時将她扶住。“小心!”他關切地提醒。
雁名回頭一瞥,意外發現數名殺手正欲動手。她心中一驚,迅速回轉,抱住張日山的臂膀,心有餘悸地說:“看!後面那些家夥似乎要動手了。”
“我也注意到了,該如何應對?”齊恒頓時緊張起來,緊緊握住張日山的另一隻手。“呆瓜,我們該如何是好?”他急切地詢問。
“以不變應萬變。”張日山神情鎮定自若,絲毫不見慌亂之色。
“那就全靠你了,你放心,我們會躲得遠遠的,絕對不會影響到你。”齊恒說道。
“好。”張日山站穩身子,緩步向前,冷靜沉着。
“我們可沒不講義氣哦。”雁名朝着張日山眨巴眨巴眼睛,俏皮地說道。她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避免張日山産生誤會。
“我告訴你,隻要你們别給我添亂,我就燒高香了。”張日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原來我在你心中就是個累贅啊,哼。”雁名假裝生氣地嘟起嘴,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怎麼?難道我還錯怪你啦?”張日山挑眉,戲谑道。
雁名翻了翻白眼:“那當然啦!我哪能幫到你啊,隻會添麻煩而已。”
“呵呵......”見雁名陰陽怪氣的樣子,張日山忍俊不禁。
雁名看見他笑眯眯的樣子,頓時火冒三丈。
“什麼嘛!你就是覺得我個累贅?”雁名氣鼓鼓地質問道。
張日山輕咳一聲,收斂起笑容。他伸手揉了揉雁名毛茸茸的腦袋,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那你剛才幹嘛笑得那麼賊?”雁名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