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之間聊感情問題是很常見的,沈岑說完沒談過之後,兩人莫名地陷入沉默,陶然假意喝了口水,整個人都在出神。
他問這個問題是存在私心的,畢竟沈岑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給他信息素的人,如果沈岑能一直在他身邊的話,那分化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可因為信息素去留下一個人,對他們彼此都不公平,更何況沈岑大概率是個直男。
陶然思考的時候,并沒有想象中的淡定,眼珠子在轉,時不時還會往當事人身上投去幾個打探的眼神,心眼子都寫在臉上了。
沈岑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想問什麼直說。”
“你為啥不談戀愛啊。”陶然斟酌片刻,“沒有女孩子追你嗎,或者男生。”
又是戰術喝水,沈岑笑了一下:“你還不是沒談?”
陶然下意識道:“我沒談是因為......”
沒遇到喜歡的人,信息素也有限制,他這種情況不好去霍霍人家女生,隻能喜歡男生,加上他又是個究極顔控,就一直單到現在。
陶然知道沈岑還是不相信abo的事情,但也實話實說:“我是omega,不能讓很多人知道,得保密,還得找到跟我契合度比較好的人才行。”
沈岑:“保密的話為什麼讓我知道。”
陶然腦中嗡地一聲,這可真是個好問題,從确定重逢的那一刻,他就沒想瞞着沈岑。
單出于對小時候的朋友的信任這一點,好像有點說不過去,畢竟他連顧銀川都沒告訴。
為什麼?
陶然隻好把這一點歸結到信息素上去,沉默良久:“因為我覺得你身上就有信息素的味道,橙花的味道,心情好的話,這味道就是甜的,比如現在。”
他說得非常笃定,表情也全然正經,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意思。
沈岑不自覺地用鼻子嗅了一下袖口:“是我的香水味。”
苦橙味,和甜香沒有半點關系。
這是他媽研制出的一款香水,限定款很難買到,他在家裡面囤了幾瓶,平時隻會噴到衣櫃裡面。
頂着陶然不信任地眼神,兩人進了沈岑房間。
淡黃色的液體在透明玻璃瓶中搖晃,因為頂燈而熠熠閃光。
陶然拿着香水瓶,鼻子湊上去,又在手腕上噴了一下。
确實是沈岑身上的味道,不過有有些不同,沈岑的味道是透過皮膚沁出來的,由體溫揮發,聞起來非常溫暖,香水也好聞,但味道更死闆些。
兩人從客廳轉移到了沈岑的卧室,陶然跪坐在地上靠在他床角邊,深聞自己的手腕:“真的和你身上的味道不一樣,不信你自己聞。”
他毫無任何預兆地将手腕怼到了沈岑鼻子面前,沈岑眼神深了幾分。
橙花味、蜂蜜味交雜在一起,就好像是陶然整個人都沾上了他的味道一樣,偏偏這人還無知無覺,整個身體都在往他的方向傾。
這個角度,沈岑甚至可以透過他略大的領口看到他不該被人看到的地方。
粉粉的,像兩顆小紅豆。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沈岑猛得往後靠了一下:“你的香水味和這個混在一起了。”
“我?”陶然疑惑地看着他,“我沒有用香水呀,我之前就想說了,你是不是能聞到我信息素的味道,蜂蜜味的,不然你聞聞我脖子,應該更濃。”
他獻寶似的低下了頭,紅腫的後頸過于粉嫩,和背部薄薄的肌肉連成一片,如果用手去碰的話,他身上的其他皮膚應該都會變成這個顔色。
沈岑吞了口口水。
他現在仍然不相信什麼abo世界,卻清楚記得看過的abo的書裡。
後頸的腺體和正常世界裡人的性.器是一個意思。
陶然就這麼大咧咧地敞給他看了,還要讓他摸。
沈岑耳後爬過一絲紅暈,陡然站起來,拎着陶然的衣服催他往外走:“要兩點半了,快點睡覺。”
“哎呀你怎麼總這麼急吼吼的。”陶然站立不穩,被推至門外,看到他通紅的臉,“你臉咋紅了?”
回應他的是沉默,沈岑轉身不知道從櫃子裡拿了個什麼出來,塞到他手心,徹底關上了門。
未開封的香水躺在陶然手心裡,還帶着沈岑信息素的味道。
這次的味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甜。
陶然後知後覺,朝屋裡喊:“到底咋了?”
就因為他要給沈岑看腺體?
這人居然還說自己不知道abo,陶然決定暫且饒過他一晚,抱着香水瓶回房間洗漱睡覺去了。
——
熬了一個大夜,第二天陶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肚子餓得咕咕叫,在客廳裡把昨晚的黃油蛋糕給吃了,這才慢悠悠洗漱。
顧銀川從早上起就開始給他發消息了,手機震動個沒完,短短幾個小時發了上百條信息過來,核心要義是讓他參加今晚的同學聚會。
主要是幾個在海市的同學聚會,另加一個從國外回來的周鑫崇。
周鑫崇和顧銀川還有點親戚關系,兩人關系僵了之後一直在試圖讓他們重新和解。
近一百條消息中有一大半都是在分析他跟周鑫崇的關系。
其實說得有幾分道理,他不能就因為對方給自己表白了就完全和對方劃清界限,畢竟以後免不了還得見面。
刷完牙,陶然慢悠悠給顧銀川發消息【好吧,時間地址發我】
聚會的地點定在他們高中附近的酒樓裡,炒菜一般般,但海鮮很好吃。
畢業時一個班上的人在這裡舉行謝師宴,今天把聚會地點選在這裡,破有種回憶往昔之感。
顧銀川【你下午五點在巷子口門口等我,我騎小電驢順你過去。】
陶然【OK】
發完信息他有點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