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
“真真的,待會兒咱們用力往裡面擠,保準第一批吃上!”
聽完全程的燕程春挑了挑眉,免費的吃食?
這他就感興趣了。
原主的記憶中福源酒樓的以菜色聞名,好歹他上輩子也是半個大廚,怎麼能錯過呢?
姜幸越過人群看到福源酒樓上的牌匾,目含深深懷念,“郎君,我們等會能否進去看看?”
他好想回家看看。
燕程春沒意見,但是他擔心姜幸和自己回被人認出來,眼珠子轉了轉,看到旁邊許多哥兒小姐都帶着面紗,心生一計,“你等會兒。”
他們旁邊就有一個賣珠钗面紗的攤位,燕程春選了一款白色遮面,遞給姜幸,“你帶上這個,他們現在還以為我磋磨你呢,先别被他們認出來,免得打草驚蛇。”
他自己則戴了另一個鬥笠。
“好。”姜幸沒想到燕程春連這都想到了,心中熨帖不已,連忙系好面紗,想讓燕程春看看,“怎麼樣?戴好了嗎?”
“好看啊。”燕程春看着半遮面的姜幸,姣好的下半張臉被擋住,隻有一雙鴉羽睫毛,黝黑瞳孔的眼睛留在外面,卻格外顯得這雙眼睛情意綿綿,令人心動。
他毫不猶豫豎起大拇指,誇姜幸好容顔,“我發現長得好的人真是不論什麼造型都很好看,正所謂……那句詩怎麼念來着,猶抱琵琶半遮面。”
姜幸又被誇獎了,心中笑呵呵的,憨笑道:“小郎君還讀過書呢?”
“沒讀過,哪有那個條件。”燕程春随意擺擺手,他讀過書,但原主并沒有,原主隻在來送貨的時候偶爾聽過那麼幾句,“這都是我從外面聽來的。對了姜幸,你是不是讀過書啊?”
“讀過的。”姜幸點點頭,雖然他不事生産,又懶又饞,但從小父母便給他請夫子,教他讀書,雖說科考是不可能,但平素看兩本書沒什麼阻礙。
燕程春感慨,“真好。”
他讀的都是現代知識,改日也得找兩本古代書來看看,免得露餡。
姜幸眉心緊促,略帶憂慮地看着燕程春,他這位小相公是不是也想讀書?
是了,但凡有父有母的,哪家不是拼盡全力送孩子去書院讀書,隻有他的小相公年紀輕輕便要自己操持一個家,讓自己健康長大……
姜幸覺得他的郎君真是個凄苦的孩子。
若是以後有機會,他定要找來那些啟蒙的書籍……雖然他學問功課也一般,但啟個蒙應當是可以的。
人群慢慢開始攢動,前方的人一個接一個踏進福源酒樓,燕程春顧不上别的,握着姜幸的手腕便往前擠。
因着福源酒樓名氣大,凡是路過的都想過來湊個熱鬧,燕程春樂呵呵發現與他們一樣帶着鬥笠,藏着面容的人不勝枚舉,與那些江湖氣息打扮的人相比,他們兩個的裝扮都算樸素的了。
姜幸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一坐下便忍不住盯着牆面看個不停,末了,指着某處痕迹,高興地和燕程春說:“郎君你瞧,這裡的劃痕是我七歲時留下的,當時我一頭撞在這上面,我破了皮,它掉了漆面。”
“你那頭也忒硬了。”燕程春覺得好笑。
“還有這裡這裡。”姜幸又悄悄指着屋頂某個地方,“這裡的圍欄是我放上去的,我爹舉着我,我親手放進去。”
燕程春跟着姜幸,把福源酒樓每一個角落全都看了一遍,福源酒樓承載着他過去二十多年的記憶,姜幸沉浸在記憶中無法自拔。
姜幸每說一處地方,眼睛便會更彎一寸,燕程春捧着腮聽他唠叨,時不時還會回應一二。
不一會兒,燕程春看到一個陌生的人,穿着曾經大管家的衣服,人模人樣的走到酒樓中央,拍了拍手,高聲喝道:“諸位,今天是我們福源酒樓改頭換面開業第一天,承蒙諸位賞臉,在下感激不盡。”
“咦,你不是這兒的大管家啊!原先的大管家可比你富态!”
現在這位大管家拱手笑笑:“原先的那位回家修養去了,承蒙姜老爺不嫌棄,我才得了這份好差事!”
“大管家,我瞧着你們這也沒什麼變化。”坐在大管家身旁的一人捧場道,“你悄悄,這桌椅闆凳和之前沒有兩樣,你們那改頭換面,都換在哪兒了啊?”
大管家撚須一笑,“自然是我們福源酒樓的菜色上,諸位都知,我們酒樓的姜老闆和老闆娘一年前不幸遇匪患,家中隻留下一個小哥兒,幸好有姜老闆族中親戚過來執掌大權,才不叫我們這酒樓倒下去。”
“恰好,我們這位新的姜老闆也懂幾份食業之道,曆時三個月之久,改良了我們福源酒樓的菜譜,這才有了現在改頭換面的福源酒樓!”
“我們姜老闆說了,今日凡是新菜色,全部免費,酒水暢飲!萬望諸位日後還是如之前那般,多多照看我們福源酒樓!”
“新菜色?”燕程春眉尾一跳,姜夫人傳承多年的菜譜,這個姜家大伯三個月就給改良啦?
姜幸攥拳氣憤,“他們竟敢私自改動我娘的菜譜,真是欺人太甚!”
“莫急。我們先嘗嘗味道,說不定就是瞎改一通呢。”燕程春微笑。
論品菜,他從會走路就在品了,他倒要看看這位姜家大伯改良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