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程春不讓姜幸伺候的原因也很簡單,他害羞啊!
他讀書的時候,雖然一直住校,可他們的洗澡間都有隔間,洗澡的時候一人一間,所以他從未和自己兄弟朋友坦誠相見過。
更别說姜幸雖然是男人身體,可他在身份上是哥兒,是他娶來的夫郎,是家人,是伴侶,還是妻子,這讓燕程春怎麼能心平氣和地與讓姜幸脫他衣服。
燕程春一想到脫他衣服,幫他疊被的長發古裝美人,是他娶的老婆,他的雙手可以撫摸姜幸婉約的腰背,不會有人說他變态,也不會有人罵他登徒子,隻有姜幸會握住他的手,又羞又惱地叫他一聲‘郎君’,然後默許他的所有動作。
燕程春:“……”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要保不住十八歲清純少男的身份了。
姜幸雖然沒法‘伺候’燕程春換衣服,但他取來涼水,又切好瓜果放到盤中,燕程春一出來就能喝一口透心涼的水,心中舒爽萬分。
“郎君今日辛苦了。”姜幸手裡捏着毛巾,給燕程春擦汗。
燕程春一邊‘噸噸噸’喝水,一邊歪着身子方便姜幸幫他擦汗。
李嫣捧着腮幫子,雙眼滿是豔羨,“幸哥兒,燕小郎君,你們看着真是恩愛。若是我成親後,也能有這樣恩愛的夫君就好了。”
燕程春和姜幸同時頓住,姜幸想到他和燕程春的初見并不溫馨,燕程春也想到姜幸錯嫁的滑稽,最後燕程春隻是曬笑道:“……會有的。”
一切皆是緣法。
三個人坐在小院中閑話家常,慢慢地,燕程春發現他們小院外多了幾個沒見過的外人,正拿着手裡的布條,探頭探腦地四處搜尋什麼。
眼尖的人看到燕程春這處小院子,一臉驚喜,跑過來第一句話便是:“小郎君,你今日賣的那卷餅,可還有?給我來五個!”
後面跟着他的人也紛紛過來,隔着籬笆叫喊:“小郎君,小郎君,我要六個。”
“小郎君,我這裡要十個,能否送到上遊村去?”
“還有我還有我,我是你們河對岸的……”
姜幸見到此情此景,默默把自己沒吃完的卷餅收到角落,用竹編罩子蓋住。
燕程春捏不準這幫人的來意,皺着眉,隔着籬笆牆與他們說:“諸位哥哥,都是從哪裡知道小子的卷餅的?又從何而來啊!”
“小子,你可記得二喜?”領頭的那個漢子笑道,“二喜提着從你這取走的五個卷餅,來我們村裡走了一趟,哥哥有幸,買了兩個,嘗了一口便忘不掉了,家中的媳婦和孩子天熱都吃不下飯,就惦記你這口!”
後面的漢子一拍前面之人的肩膀,“嘿,巧了不是,二喜來我們村轉悠的時候,也在賣那個卷餅,這不,問了具體的位置,就急忙跑過來了,要是來得及,興許還能趕上吃晚食!”
燕程春想起二喜臨走前買的五個卷餅,了然了,但是他現在手裡也是真的沒有餘量,隻能帶着歉意道:“今日午時賣的快,現在一樣不剩了,倒是難為幾位大老遠跑過來……要不進來喝碗水吧!”
這會兒的村子不比現代,現代要嚴防死守壞人進屋,可這會兒的村子,鄰與鄰之間就隔着兩道籬笆,誰家有事兒招呼一聲,隔壁兩家的人全都能聽見。
就連現在,外面路上還有那扛着鋤頭回家的長明村村民,一個個眼睛都往燕程春這邊瞧,根本不用怕這些人是歹人。
“嗨,我就猜到賣光了,可就是不死心。”衆人撓撓頭,又問,“小郎君,明日、後日,你可還去叫賣?”
“我這兒是幹一天休一天,但是後日家中有些瑣碎事要處理,怕是要讓哥哥們失望了。”燕程春抱拳,“若是幾位哥哥不嫌棄,三日後再來,到那時候小子會再帶一些新的吃食去,一樣清爽,一樣适合夏天吃。”
“你小子,還有别的花樣?”大家驚喜。
“可是和這卷餅一樣開胃?”
“定是!”
“價格還這樣便宜?”
“絕不亂要加,每一個銅闆都花得值。”
得到這樣的答複,幾人互相看看,反正今日是買不到了,那不如三日後再來!
一幫人風風火火的來,又風風火火的走,姜幸見人走了,忙問:“郎君,你後日要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