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聞皙:“?”
這人又抽什麼風?
路聞皙沒理,看着遠處的青年,等着他們回答。
此時,方才被怼的肌肉男開口:“我們怎麼相信你?萬一你就是那個控制我們的人呢?現在我們脫離控制,你是不是又要對我們下手了!還有什麼平行世界,呵,别開玩笑了,難不成你還有超能力?”
“……”
衆人紛紛小聲議論着。
他們雖沒有像前面兩人直接站出來,但心裡想的也和肌肉男說的大差不差。
路夕:“你說話放尊重點。”
男人對上他嗜血的眼睛,忽然身體一沉,彎下腰,感受着無形的威壓,頓時說不出話來。
路聞皙懶得去争辯什麼,也不管原地沉思的青年,打了個哈欠轉身就走。
青年以為他要走,開口挽留。
無論是感謝他救下他們還是他說出的話,從哪個方面來看都應該讓他暫時歇腳,得到路聞皙去休息的答案松了口氣。
能等他們那麼久已經是極限,他隻是來抛下問題的不是回答問題的,剩下的讓他們自己想去。
路夕在他身後不遠不近地跟着。
他還是沒變。路夕想。
他果然還會心軟,還會不惜代價彌補别人犯下的錯,會耐着性子等他們反應過來。
比起冰冷的體溫,他更喜歡眼前活蹦亂跳的路聞皙,無論現在他是什麼性格,做出什麼舉動,他都喜歡。
路聞皙感到後方的視線感強烈了些,但也沒有說什麼。
人家為了自己做了那麼多,自己卻打了他一巴掌(好吧其實不止一巴掌),但他的目的是為了讓他明白自己的态度,從識相地默默遠離,自己也會盡可能地去彌補。
偷偷轉移因果線也好,更加賣力地工作減輕他的負擔也好,就是不要再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
但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路夕一路尾随到了他進的房間。
路聞皙在宮殿裡轉了會,随便找了個房間就進去準備休息,結果一轉身就看見路夕站在屋子裡笑盈盈地看着他。
路聞皙:“?”
“哥哥~人家一個人睡覺害怕,可不可以和哥哥一起睡?”
我去了,這是一個心灰意冷的人該有的樣子嗎?
還有這聲音是怎麼回事?幹什麼啊這麼黏黏糊的感覺。
這大老爺們該有的聲音?
(蟑螂也:臭夾子)
“滾。”
路聞皙兩眼一閉就往床上躺。
不出三秒,勻稱的呼吸聲響在安靜的房間内,屋外的月光透過窗戶在地上畫出零零散散的形狀。
路夕抓住窗簾的一角,手臂發力将簾子帶起,把喧鬧與争吵隔開,享受着此刻的甯靜。
至少現在,他們不用去做什麼拯救世界的事,不用關心醒來後會發生什麼。
不必去想,不必煩惱,不必躊躇。
他輕手輕腳地爬上床,将熟睡的人擁入懷中,蓋好被子,用手撫摸着他光滑細膩的肌膚。
懷裡的人背對着自己,半張臉埋在被子裡,冷風從縫隙裡鑽進來,他下意識往暖和的地方靠近。
路夕瞳孔縮小,震驚地看着他往自己這邊靠,臉上是止不住的欣喜。
大衣褪去,柔軟的布料蹭上黑色襯衫,香氣撲鼻,讓人忍不住憐惜。
他可以讓路聞皙再次陷入夢魇,像前幾次那樣,利用夢境暗示他,在無意之間放低對自己的警惕。
也可以讓他深陷其中,喪失對外界的感知,在夢中,他不會知曉自己遭遇的一切,所有動作隻會憑本能反應。
因為疼痛而哭泣,因為窒息而喘息,因為舒适而親哼。
明明隻要他想,路夕完全可以将他占為己有。
可是他沒有。
他維持着剛剛的姿勢沒有動彈,将手覆在他的腰間,擁着愛人入睡。
“晚安。”
一夜無夢。
路聞皙迷迷糊糊睜開眼,又閉上,腦子慢半拍地處理看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