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錢莊,角鬥場
“鈴響之後開始角鬥,生死無限,聽明白了嗎?”侍者面無表情地看着台上的兩人。
“明白明白。”
王延滿臉堆笑,讨好地對着侍者點了點頭,誰料侍者宣布完規則之後,便徑直走下了圓台,連眼神都沒分他一個。
“呸,狗仗人勢的東西。”王延被下了面子,臉色一時有點難看,陰恻恻地盯着侍者窈窕的背影,罵罵咧咧,“不知道被多少人玩過的賤貨,還給爺擺譜。”
想到這裡,王延隻覺得身體裡有一股邪火竄來竄去,暗暗盤算着賺了錢以後去找個娘們洩火。
這次的對手呢?
王延四下望了望,忍不住嗤笑一聲,這人可真有意思,一上來就遠遠地站在圓台的最邊緣,膽小成這樣,也敢來角鬥。
王延觑了一眼對面的女子,眼神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巡視,啧啧,身材倒是不錯。
“小妹妹,一會兒叫的好聽些,哄得哥哥高興了,就不殺你了。”
那女子受驚般地一抖,右手锃得一聲拔出刀來,警惕地看着王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延大笑着扯開自己的衣襟,露出毛絨絨的胸膛,大手一探,向那女子抓去。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面前的人捏碎,這小娘們細皮嫩肉的手感一定很好。
女子本就站在圓台邊緣,這下避無可避,隻好提刀迎了上去。
這王延雖然滿嘴污言穢語,但其實有着一身剛硬的外家功夫,出手間粗中有細,絕不似外表那般大意輕敵。
想來也是,畢竟是刀頭添血的生意,誰也不會蠢到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王延一雙鐵拳舞得虎虎生威,那女子不敢硬接,隻能仗着靈活的身手與之周旋。王延久擊不中,眼中閃過一絲怒意,罵道,“你就隻會躲嗎?”
“賤人。”
女子對王延的謾罵充耳不聞,點漆眸子沉靜地盯着王延,腳下步伐不亂,像一隻敏捷的獵豹,對待獵物有着十足的耐心。
她深知二人力量上的差距,身處劣勢決不可貿然出手,因而一直在等待時機。
幸運的是,她很快就等到了機會。
空檔。
女子眼神一凝,毫不猶豫地驟然出手,瞅準時機,左手一式分花拂柳,右手單刀直入,直擊王延的左肋。
王延不慌不忙,收拳砸向刀背,剛猛的力道将刀身砸的偏移,女子借勢而起,一個滑步繞到王延身後,猛斬下去。
經過不斷的試探,女子發現王延左側的防禦相較于右側要疲弱很多,趁着王延招式用老力有不逮,這一刀下去,幹淨利落地在王延肩上捅了個窟窿。
王延慘叫一聲,下意識回手就要去扶住受傷的肩頭,下一瞬就被女子毫不客氣地挑斷了手筋。女子手下不停,一掌打出,重重拍在王延的腦袋上,将其打得倒飛出去。
“我認輸,”王延哇的噴出一口鮮血,求饒道,“别殺我。”
“呵”女子俏面含煞,露出一抹冷笑,“現在才想起來求饒,會不會太晚了點。”
她提着刀向王延走去,靴子踩在血泊裡,濺起一朵朵血色的水花,她渾不在意,擡腳踩在王延臉上,“剛才不是很能說嗎?”
王延拼命地掙紮,額頭青筋暴起,卻被更用力地踩在地下,女人足下撚了撚,他登時疼得不敢再動。
王延渾身上下抖如篩糠,知道自己這次踢到了鐵闆,想要出聲求饒,奈何牙關不受控制地磕碰着,隻能吐出一些含糊的音節,傳到空中隻剩下嗚嗚的叫聲,眼睛看不清東西,口鼻處都是濃重的血腥味,隻能感受到頸間冰冷的刀鋒。
忽然猛地一哆嗦,竟是被吓尿了褲子。
“我倒忘了,還有這東西。”女人嫌惡地看了一眼王延的身下,寒光一閃,便廢了他的命根子。
...
出了角鬥場,那女子先在街上逛了逛,買了兩件衣服,才回了客棧。
回屋鎖上房門,女子打了一盆清水,沾濕了手帕慢慢将臉上的僞裝擦去,做好這一切,便聽到窗外一陣響動,回頭看去,桌案前已經立着另外一人。
秦負雪:“你被盯上了。”
楚懷眠渴的厲害,走到桌前,将涼茶一飲而盡,才道,“終于上鈎了。”
“演了三天,辛苦你了。”
原來自從謝影失蹤以後,幾人這幾天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不少消息,發現除了謝影,時不時也有幾例莫名其妙失蹤的案例,而這些人無一例外都與萬家錢莊的角鬥有關。
隻是不知道,這背後的勢力究竟看上了謝影什麼,幾人思來想去,最終決定故技重施。
三人之中,謝婉不會功夫,秦負雪又武功太強,隻有楚懷眠最适合模仿謝影的情況,隻不過楚懷眠畢竟身份特殊,于是秦負雪又幫她做了點僞裝。
楚懷眠連着去了三天角鬥場,今天又故意将場面弄得很難看,果然,今天便有人按捺不住地尾随了上來。
“你把這個戴上。”秦負雪遞給楚懷眠一枚玉佩。
“這玉佩中我放了點東西,若是尋常的迷藥你戴着它可以保持清醒。”
“這麼神奇。”楚懷眠好奇地接過玉佩,拿在手裡上下看了看,果然發現了裡面一道小小的凹槽,“這好東西,以後可以給我燕雲也配一個。”
“這個簡單,”秦負雪不甚在意,“待此間事了,配方我給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