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感促使你走出實驗室，拉下面罩，深深呼吸。
失去布料包裹的皮膚汗淋淋冰涼一片，與此同時空氣中高濃度的酒精刺激黏膜帶來熾熱溫暖的幻覺，各種矛盾自踏入這座實驗室便時不時出現，你已經适應并習慣性忍耐。盡管你始終無法接受這種感官與知覺的混亂，總會在第一時間皺着眉頭将各種感覺分門别類地捋清。
精神上的不适得到緩解，你準備
1去外面透透氣。 2去喝點酒暖暖身子
3去看看書休息。 4去找教授聊聊
【1d4=4】去找教授聊聊
聊什麼？
1實驗進度。 2教授的看法
3師兄師姐的研究成果
4？
【1d4=3】
閉門造車容易陷入死循環，你決定看看師兄師姐的研究成果開闊思路。直接問他們肯定不行，研究成果于他們而言猶如寶藏至于巨龍，你們之間的關系還沒有要好到這種程度，但你相信教授不介意提及幾句不涉及核心的内容。
你敲敲辦公室的門，
【1d2=1】“請進！”教授不出意料地正坐在辦公桌後，複古的羽毛筆插在手邊的墨水瓶裡，手套包裹手掌，斯斯文文地戴着一副眼鏡。
聽到你的需求後，教授雙手交合，笑道：“走捷徑可不是一個好習慣。”這麼說着他還是從一側的保險櫃裡抽出幾張紙，簡單整理後推到桌子另一邊。
這位不知名師兄師姐的研究方向是？
1活體标本。 2休眠冷凍。 3癌細胞永生
4人造器官。 5活化因子。 6自由氧分子。
【1d6=1】這是一份關于将分離細胞、組織、器官置于不同配比的營養液與“第二聖所”混合液，探索活性與儲存時間關系以求最佳效果的實驗報告。統計圖以兩種顔色代表活性與時間，呈現出不标準的雙峰分布。
【1d100=89】你看一眼，微微挑眉。這份報告可以說把前因經過結果都包含概括了進去，研究思路都寫的明明白白，隻有部分操作含糊省略、語焉不詳。盡管沒有你最需要的活體動物模型，但其它部分的數據很齊全，自己推導也可以省不少功夫。
你返回實驗室，用針管棉棒從自己身上簡單地取樣、培養、保存。或許是體内的藥劑還沒有代謝完，統計圖整體左移，這些活體每一樣最佳配比的臨界點中“第二聖所”占比都要偏低。
你看向面前的兩個容器，左側的呈現出剔透明亮的淺藍色，像是從淺灘的水底望向陽光明媚的水面，從你體内分離出的造血幹細胞如同一粒粒魚卵四散分布。分離一月它們也是剛取出時的樣子，在特定環境下可以繼續分化。
右側的則是一種有點粘稠，以至于顯得渾濁的深藍色液體，近乎“第二聖所”的本色。裡面的造血幹細胞攢聚在一起，占據容器半數空間，出現一種物極必反的效果。你在看到的第一時間想到白血病，急性白血病患者骨髓穿刺塗片後血色的膜底上密密麻麻挂滿白色透明的圓珠。與癌細胞最大的不同在于這些細胞依舊保留分化功能。
難怪你一直研究人造器官的那位學姐也在研究人員的名單裡。
下半年你迎來第二次注射，如你與教授讨論的那樣減少了“第二聖所”的濃度，刺骨的寒意從手背蔓延至心髒，藍色筆刷粗暴随意地在紅紙上一遍遍塗抹，你錯覺呼吸間口鼻冒出白煙。像是經曆了一場失溫，你在1小時後陷入半睡半醒的狀态，各種感覺被打碎攪拌在一起，混合成籠統的不适。
時間是種人為的尺度，在頭腦不清又沒有觀察對象時時間是種混沌的狀态，你感到刀子刺破棉衣，棉花撐破裂口，被攪拌着薅走了一塊。
這次恢複清醒是在10天之後，剛剛拆除縫合線的刀口突出皮膚，像是一條黑褐色的拉鎖，山巒間的河流，隐約貫穿胸腹。
你感覺自己像是在雪地裡躺了許久，寒冷以痛覺的形式出現，身體被凍透了，析出水分成了硬邦邦可以折斷的肉幹。
沉重的腳步聲，身材健壯，隻露出一雙眼睛的護工走進來，手腳麻利地掀開被子，揭開繩結，用浸水擰幹的布擦拭身體。過高的溫度讓你想要皺眉，但複雜精細的表情肌實在不聽使喚，表現出來的就是嘴唇微顫，眼睛間或一轉。
護工不至于犯這麼低級且沒有好處的錯誤，你懷疑自己的體溫再次出現下降。或許這次體溫不會再升上去了，你冥冥中有這樣的預感。
【1d2=2】教授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直到你能自己下地也沒來觀察你，記錄第一人稱視角的體驗報告。你的核心體溫也如你預料那樣始終在三十到三十一攝氏度間徘徊。
護工搬來桌子架到床上，紅茶牛奶、黃油面包、玉米燕麥、番茄切片與幾勺煮爛的焗豆。顔色豐富鮮豔，擺盤也很漂亮，但你完全沒有胃口，鍍銀的勺子輕輕攪拌，吃了幾口牛奶沖泡的麥片就讓護工把早餐撤了下去。你感到胃部發脹，大腦發出一連串電報催促你把多餘的東西傾倒出去。
你看着體檢報告自己研究自己，舒适環境溫度從十五攝氏度至二十攝氏度區間左移約五攝氏度，皮膚幹燥汗液分泌減少，超過四十攝氏度造成疼痛，1分鐘左右毛細血管破裂出現瘀斑和小出血點……一些數據可以使用低代謝解釋，但更多的完全不清楚是哪些組織器官發力，又是如何作用。
【1d100=37】你隻是“第二聖所”的發現者，它脫胎于海洋，完善于星空，你能看到的隻有它正對着你的部分，對于其它角度的表現形式、對于它的本質一無所知。
【1d2=1】下起第二場雪後教授回來了，在例行的檢查後傳達了來自組織boss的口信，你終于獲得了組織的代号——琴酒。
你腦海裡自動浮現有關于琴酒的信息：1660年荷蘭教授發明，無色透明、香氣清新、口感清爽，最早作為利尿劑使用，後來才成為酒精飲料，并在英國大規模生産後使其全球聞名。與你的經曆性情确實算得上匹配。
但琴酒還被稱為雞尾酒的心髒，在以酒為代号的組織裡會有什麼意義嗎？你腦子裡轉過各種念頭，面上依舊是一派平靜地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