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制造名分

“爹，我不想吃。”青兒搖頭。

半夜時分，墨安發覺青兒咕咕哝哝不知道說起什麼，伸手撫摸孩子額頭胸口高燒症狀，趕快叫醒鄰居幫忙請大夫，又讓人連夜去我娘家把我叫回來，生怕孩子有個什麼閃失，又捱過兩天燒退了，病好了，什麼事也沒有了，可這孩子自從那以後再不吃魚了，家裡的餐桌上再也沒上過魚類，墨安從此也對魚肉索然無味，時隔多年，也許青兒早模糊了這件事的記憶，但這對父女潛意識裡從此厭棄了魚腥。

“還有這樣的事！”柳宗元聽姚夫人講了這段插曲笑了，“這孩子醇厚謹善，真是讓人心疼。”

“今日本是怕拂逆了夫人的好意，我示意青兒吃下您給她夾起的那塊魚，不想卻是又給你們增添了更大的麻煩。”姚母滿面愧疚。

“老爺善名遠播，現有得了個這麼天性醇厚的女兒，真是應了老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了。”梅夫人笑着應道：“姚家嫂子，你就在藕荷齋照顧她幾日，好了之後再回浣衣房吧。”

“太謝謝老爺夫人了。”

柳家以慈悲的心懷接納了青玉母女，自此柳園便是她們的栖身之所。

姚青玉出身書香世家，父母一共生有三個女兒，前面兩個姐姐均不幸夭折。姚父更是對這個女兒惜之如命。襁褓裡就天天抱着之乎者也的啟蒙女兒。青玉很小時候便熟讀領會諸如詩經論語之類。仲卿很是欣賞她的才學見地，每每總是從上下古今談到人生抱負，憧憬着江南水鄉到塞外的千裡冰封。日子就這樣過去，一晃兩年，仲卿已十九歲了，府上曾數次來人提親，但都不了了之。梅夫人為此苦口婆心勸告，之後都沒了下文，青玉聽聞園裡人說大約是大公子仲卿斷然婉拒。

一日，柳宗元叫來仲卿安排他負責運送一批精瓷去往鹹陽，與侯在那裡的波斯商人洽談。青玉仲卿平日都早在學着打理柳家各州的分鋪了。

這天，青玉剛回柳園就來到書房墨趣齋，“青兒，先把茶喝了。”柳宗元示意，每次回家都要自行向柳宗元彙報商号的情況。

“謝義父。”青玉很乖巧地。

今天的柳宗元有些怪異，詢問了許多不着邊界的問題。約有一盞茶功夫，時間拿捏得差不多了，柳宗元走到青玉背後忽然抱住她，“青兒，這兩年你在咱們園中越發出落得玲珑剔透了，義父真是後悔不該把你認作義女，以緻現在騎虎難下，近日總是控制不住地對你神魂颠倒。青兒，義父會對你好的。”柳宗元說着已經抱緊青玉強行親吻。

青玉驚恐地推開他欲往外走，柳宗元有備而來，哪裡肯放。他沉着地跟青玉厮磨着拖延時間，漸漸地懷中的女孩果然放緩了掙紮的力度。茶裡的春藥開始生效。她意識裡嘶喊：“不，不能這樣。我不想這樣，仲卿，我好怕和你的距離越來越遠……”但她的身體卻渴望着柳宗元的欺近，衣服已被柳宗元一件一件拉下。她很想起身沖出去，身體卻不聽使喚地迎合着柳宗元的撫摸，我怎麼如此沉淪？老天，我完了。仲卿，你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青玉迷離地承受着柳宗元的狂吻，悲泣着如同堕入地獄：誰來解救我靈魂與身體相斥的無奈？如何應對這種想要逃避卻又迫切索要的悲哀？

“青兒，看來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義父給你最後決定的機會，你要想好了，不能反悔。”柳宗元知道藥力此刻正發揮到極緻，看着青玉的媚态，故意欲擒故縱。

青玉口幹舌燥地僵持着，可能是這屋裡太壓抑了，她想沖出房去透透氣可能會緩解這要命的感覺，最後發瘋似的拿開柳宗元的手欲向外跑。

“青兒，”柳宗元抓住她扔到床上，又俯身過來。“你狀态反常，先歇息一會兒，清醒後穿好衣服再出去。”

青玉渾身燥熱遊離于半夢半醒之間：老天，我受不了這樣的煎熬了，仲卿，你我天上地下，身份懸殊，那本就是我自作多情的春夢！眼前的痛苦卻在一點點啃噬着她的每一道骨縫，難道我生就的水性楊花？為什麼我對義父的碰觸欲罷不能？為什麼我如此下賤的饑不擇食？可是，青玉顧不得那麼多了：“我不反悔，我……”青玉滿身蓄汗得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