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不幸,宗元,不得不來跟你商量,一個女人而已,你就把那個青玉賞了這兔崽子吧!”
“兄長,那可是我的——,你怎麼能——”柳宗元氣結。
“這樣輕賤的女人誰願意迎進門楣,不過讓她給俊卿做個陪寝的侍妾好了,誰讓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呢?跟你提這個請求,我也實在汗顔,隻能恨鐵不成鋼了。我們已達成協議,他想要青玉,便當遵從父母之命,娶嫣然為妻,青玉便是這場婚姻我們對他的附贈。”
梅府那家世與容貌并存的姑娘正翹首以盼地等着做柳家新夫人。
柳放鶴痛心道:“至于二弟你的損失,我會做相應的補償,你有什麼條件,盡管提及。”
“兄長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為了能與她雙宿雙栖,我籌謀已久打點好一切,已在吳越置辦下莊園,近日便要啟程南下,時間是治療情傷的最好良藥,久了俊卿自然就會把她放下,兄長怎可随着孩子的心性胡鬧?”
“罷了,這孩子确實被我嬌慣的随性妄為,既然你不肯放手,就讓他們做個明确的了斷,給他們最後個訣别的機會,好吧?”柳放鶴眼看談判無望,隻好給兒子争取個明白的分手了結。
一衆人等進了翠園,所有随從都被安排去大廳等候,柳放鶴父子跟着柳宗元向卧房走去,柳宗元那晚手勁失控,青玉從來到翠園這幾天腦袋渾渾噩噩,賴在床上老不想動,沒有精神。柳宗元讓兩人在門外等候,先進去讓青玉收拾一下見他們。進門床上不見人影,廚娘吳媽正在收拾床鋪。
“青兒呢?”
“小夫人看來精神好轉,一大早去後園賞花了呢!”廚娘笑答。
柳宗元三人趕到後園花圃時青玉正坐在一把矮椅上手背支着下巴望着滿園的鮮花出神,她起床時未曾梳妝便走來這裡,及腰的長發垂在身後,身上還隻穿着乳白色中衣中褲,腳上一雙綠緞軟鞋,未穿錦襪,裸露的腳踝白皙細膩,窄窄的腰身在春日的晨風裡更襯得瘦削單薄,大眼小臉挺鼻梁,精緻的美人臉沒有因為憔悴的倦容遜色絲毫,前幾日被柳宗元那幾掌留下的傷痕也褪去了痕迹,腳傷也早已恢複如初。
“青兒!”
聽到柳俊卿的喊聲青玉扭過頭來看到三人滿臉意外。
“怎麼伺候的,穿這麼單薄?”柳宗元邊向這邊走來邊斥責思雨和如意兩名侍女。
“這……”思雨托着手裡青色的披風望着柳宗元,一副為難的表情,顯是青玉不願穿的緣故。
柳宗元接過披風給青玉系上:“上午風大,先回屋裡,一會兒有些事情要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