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換個蟲嗎，為什麼非得是我。”

“你是格鬥課第一啊，我隻和第一打。”羅南自認為已經很客氣了，他之前都是說“我打的就是第一”的。

塞萊斯又累又餓，耳朵還嗡鳴作響，半點都不想搭理他。

可這隻雌蟲跟個小狗似的，非要上蹿下跳地逗他。

塞萊斯兩眼一黑，晃了幾下，沒摔到地上，而是被羅南接住了。

羅南扛麻袋似的把蟲扛在肩上，一邊跑一邊喊其他蟲讓路，等飛奔到醫務室時，身上的雪已經化了，整個蟲都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

“營養不良，餓的，”醫生說，“而且他患有基因病，應該需要長期用藥，那種藥，哪怕是在黑市上，也得五十萬星币一支。”

後來羅南每每想到這件事，都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自己以為的友好切磋，原來一直是在欺負同學，他明明身體情況如此糟糕了，卻還被迫和自己比試。

醫生給開了兩瓶營養劑，但塞萊斯的學生卡連二十星币都刷不出來。

羅南看着學生卡上的信息，突然意識到今天是他的生日。

更該死了。

負罪感幾乎壓垮了羅南。

這之後的一段時間，兩隻蟲進入了短暫的和平期，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都感冒了，每天咳嗽流鼻涕，反反複複拖了半個月才好。

病假結束的第一天，塞萊斯仍舊裹着他那件厚重的棉服來上理論課，發現自己的位置上放了一個保溫杯。

擰開蓋子，杯子裡是被熱過的營養液，隻是聞一下，就能感受到甜味。

杯子上貼着便簽，上面寫着“生日快樂”幾個字，筆鋒淩厲，一看就是出自羅南之手。

把便簽紙拿下來，發現杯子上用刀歪歪扭扭地刻着圖案，是兩個火柴人。

一個叉腰生氣，一個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