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業和許楚煥并排走在第一個，兩個女生走在中間，趙文和張彬殿後，時不時地回顧身後，生怕有什麼東西跟上來。
“秦正業，你害怕嗎？”許楚煥舉着手機照亮，但是寒冷讓他時不時就要換個手舉着。
“不怕，要是真的有鬼神，抓住了送去研究，對人類進步肯定有很大的幫助。”
許楚煥這輩子沒怎麼佩服過别人，此時他佩服地給秦正業輸了個大拇指，“真有你的！”
秦正業反問：“那你怕嗎？”
“我才不怕，我有一個朋友就特别怕鬼，我當時最喜歡幹的事兒就是吓唬他，你是不知道他的反應有多好笑。”
說完這句話，許楚煥突然停住腳步站定。
後邊的李瑤問：“怎麼停下來了？”
最後的趙文語氣都有些顫抖，“怎……怎麼了？要不然，我們還是……”
許楚煥将開着手電筒的手機抵在下巴上，光源從下而上照在他的臉上，猛地轉頭，朝着後面做了個鬼臉，“Surprise！”
“啊！”後排的四個人沒有任何心裡準備，被許楚煥的動作吓得發出尖叫。
等到他們明白過來狀況，劉悅生氣地怒罵道：“許楚煥！你真幼稚！”
李瑤也跟着說：“許楚煥，你那張好看的臉不是讓你用來扮鬼的！”
“哈哈哈哈哈，”帶着報複的心理，許楚煥嘲笑道：“你們四個的膽子加起來，還沒有學校炒菜裡面的肉大，笑死我了，還敢嫌棄我膽子小。”
“……”
許楚煥聳肩，“行了行了，繼續走。”
秦正業有些後悔，早知道自己就說害怕了，這樣許楚煥會不會就來吓唬自己，然後他就可以借機抱住許楚煥。
不過幸好許楚煥足夠大度，并沒有顧此失彼，他可能是秦正業一直和他并排，沒有看到他的精彩表演，于是舉着手機故意湊近，伸出舌頭扮鬼，“略……”
光源的位置的确會影響人的面貌，但秦正業卻不覺得吓人，反而是這種從下照射的光給許楚煥漂亮的臉上帶來一種詭谲的美感。
“害不害怕？”許楚煥追問。
“嗯。”秦正業握住許楚煥的手，“你要保護我。”
“去去去，一邊兒去，”許楚煥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是秦正業卻死死握着，他妥協道：“好吧好吧，既然你慫，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允許你牽着我的手吧。”
幾個人繼續順着校園裡的小路一直往前，高三校區的面積和高一高二差不多，但是人數卻少了一半，有很多地方可謂是人迹罕至。
假山離教學樓距離遠，課間根本不夠走個來回。除了午飯晚飯可能會有人來這裡溜達，不過大部分學生還是更傾向于選擇操場。所以即使白天，這裡也算得上是人迹罕至。
晚上寒風一吹，氣流從假山上各種大小不一的空洞中吹出來，聽上去像是恐怖片裡的BGM。
“大家……停一下。”
隊伍再次停下來，這次是因為李瑤。
“瑤瑤，怎麼了。”
李瑤小聲說：“悅悅，我有點兒……有點兒害怕。”
劉悅像是松了一口氣，“你别說，我也有點兒怕。來之前沒想到，晚上的假山這麼恐怖。”
許楚煥聽見這話，立馬轉頭指指點點，“呀，你們害怕了啊，不是你們提議的嗎，怎麼害怕上了，真是的！現在是不是承認我膽子大了！我可真是太厲害了！”
李瑤和劉悅再次被許楚煥的幼稚程度刷新下限，内心裡無比慶幸自己沒有被許楚煥的這張臉所迷惑。
李瑤直接承認，“對啊，我們就是慫了害怕了，怎麼了？”
“對啊，你行你上呗。”
“切，你們等着，我這就去撈那個雞爪子。”許楚煥一手拽着秦正業的袖子，沖着後排的兩個男生，說：“跟上來，讓她們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趙文和張彬四目相對，咳了一聲，“那什麼，這裡這麼偏僻，留兩個女生單獨在這裡也不合适。”
“是啊，我覺得我們倆還是在這裡保護她們比較好，父皇你和班長去就行了。”
許楚煥嗤笑一聲，直接拆穿，“呵，什麼保護女生，你們兩個就是慫！”
“……”
秦正業站出來，“既然他們膽子小，就别為難他們了。”
趙文和張彬頓時對秦正業投去感謝的目光。
“哼，行吧。你們要是願意等，就在這裡等我，要是慫到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就回宿舍去吧。”
兩個女生表示，還是要在原地等着，畢竟她們也挺好奇的池塘裡到底有沒有人手伸出來。此話一出，張彬和趙文也隻好在原地罰站。然而他們四個人沒站多久，就因為幾個不速之客的出現落荒而逃。
探險之旅隻剩許楚煥和秦正業兩個人，前者一邊走，一邊吐槽，“真是的，說來的是他們幾個，現在慫得不敢進來的也是他們。有這時間，我還不如多做幾道題呢。”
秦正業輕笑兩聲，他倒是很滿意今天的旅程，也很感謝剩下四個人的膽小。
兩個人很快就到了假山下面的池塘，許楚煥用手機的燈照了照池邊，池塘裡不是活水，看上去綠綠的，還有一些浮遊生物。
“什麼都沒有嘛，秦正業，你發現什麼了嗎？”
“沒有。”
“呵，就說是騙人的。”
秦正業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說：“可能池邊看不出來什麼，沒準兒是池中心。”
手機的光掃過中央，許楚煥得出結論，“什麼都沒有。”
“傳說不是說，要有人在的時候才會出現嗎。”
許楚煥眼中帶着鄙視，“秦正業，這大冷天的，你該不是想讓我下水吧？要下也是你下，我可不去，這水肯定髒死了。”
“不用下水，這池子不大，我抓着你的腰，你稍微往前一點就能照到池子中心。”
“為什麼不是我抓着你？”
秦正業有理有據地分析，“因為我比你重，你可能抓不住我。而且如果是你親自去查看的，他們也會更加信服。”
“有道理哦！”
秦正業深知，如果敢說是因為自己的力氣比許楚煥大，那麼他就等着被許少爺battle吧。不過這也不是真實的原因，他的目的其實是借機抱抱許楚煥。
許楚煥伸出手，“秦正業，你一定要抓緊我，要是我掉下去了，你就完蛋了！”
“嗯，我掉下去都不會讓你掉下去。”秦正業抓住許楚煥的手，再摟住對方的腰作為保險，“可以了嗎？”
“再低一些。”
秦正業調整了下角度，“這樣可以了嗎？”
“可以了，等我拍幾張照片拿回去給他們看。”咔嚓兩聲，許楚煥掌握了足夠的證據，道：“好了好了，快把我拽回去吧。”
秦正業收回手臂，他故意在許楚煥已經站直的時候繼續加大力度，成功讓人一個踉跄。
“哎呦！”許楚煥徑直撲向秦正業懷裡，下巴直接砸在秦正業的肩膀上。腦海中的第一反應不是疼，而是秦正業是不是又長高了。
秦正業輕撫着許楚煥的後背，“沒事吧？”
“沒事，”許楚煥擡起頭，當他發現自己必須仰着頭才能看到秦正業眼睛時，确認了自己剛才的想法——秦正業真的又長高了。
不等許楚煥抱怨，突然幾個強光手電筒像是探照燈一樣沖破黑暗，定格在兩個人身上。
一道中年男聲帶着怒氣吼道：“誰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