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夫人派我帶姜小姐過去,說是有話要同她說。”
飯後沒過多久,就如老太太所說,府上果真就有人要見姜逢爾,隻是這來通傳的是夫人身邊的下人······
“去吧。”
老太太多半猜到侯爺現在應該就在餘淺應屋裡等着,她自然也沒理由攔着姜逢爾離開。
而姜逢爾得了老太太的意,便也動身跟着來人去見餘淺應。
當她見到餘淺應時,自也看見了楚甯遠。
楚甯遠聽了信,知曉姜逢爾入府的一切都是餘淺應一手操辦的,對此,他不得不來見見他的夫人。
餘淺應這處他以前鮮少來,而眼下忽到此處,他會覺得有些陌生,遞到跟前的湯羹,他緩緩接過,再看眼前女子的眉目,他先是恍惚其次才是無措。
餘淺應的眉眼跟楚雲随故去的生母很像,柳葉眉下一雙柔情的眼眸,餘淺應看着他,直到她對他開口,他才反應過來,那人明明已經不在了·······
“多謝。”
“侯爺對我不用那麼客氣的。”餘淺應笑了笑,故作從容地起身往外看,道:“你看,姜姑娘來了,你不是有話要同她說嗎?”
餘淺應很識禮的出了門去,好讓楚甯遠跟姜逢爾說話。
姜逢爾進屋後,楚甯遠就與她道:“你不必拘謹,我隻是有些事要告訴你。”
他示意她坐下,其後再說:“你的母親和雲随的生母是舊識,她們自小就一齊長大,是故你與雲随的娃娃親也是經她們二人的意思定下的。”
說完,楚甯遠又悠悠感歎了一句,“雲随的生母要是還在,她會很喜歡的。”
說着,他的眼中隐隐顯出淚光,但他卻急忙轉了話題,“我前些日子都不在府上,也不知你在侯府裡住的可好,眼下就你我二人在,若是有什麼不妥,你大可跟我說,不用藏着掖着。”
“餘夫人将一切都安排的極好,并沒有什麼不妥。”
“那就好。”楚甯遠點點頭,忽是又想到什麼就問了句:“那其卿沒有去打攪你吧?”
“二世子?”
忽提到楚其卿,姜逢爾一愣,不知楚甯遠為何要這麼說。
“他······”
似有什麼難言之隐,談及楚其卿時,楚甯遠的神色并不算好。
他沒楚雲随讓他省心,且他不是她的孩子,所以他自然會更偏愛楚雲随一點。
悠悠歎了口氣,他委婉地說:“不提他了,反正雲随是好的,你與他又有婚約,他也是明事理,若我有事忙不在府上,你有些事也可跟他說。”
倒不是楚甯遠不知楚雲随和姜逢爾雖有婚約,但她畢竟還未過門,二人走的過近也不好,但他與餘淺應畢竟交往甚淺,有許多事也不敢交付,而老太太年歲又大,楚甯遠不舍讓她再費心神,是故一個事事都能做的讓他滿意的楚雲随好像跟适合托付。
姜逢爾聞言有些詫異。
但哪怕詫異她也沒表現出有什麼異議的模樣,她乖順的點點頭。
她這副模樣讓楚甯遠瞧着,除了讓他覺得她是個容易被欺負外,還讓他覺得她是個可憐的,隻是他該做的都做了,該說的都說了,至于其他的倒也不是他該管的了。
“好了,我話就說到這,你坐着等夫人進來吧。”
飯吃過了,人他也見了,眼下他也沒再留下的必要。
與餘淺應待在一處,他會覺得不自在。
她遞給他的湯羹他沒碰過,眼下都已涼透了,他起身沒再管這些,隻是在出門瞧見餘淺應的時候點了點頭,這模樣比見到一同為官的大臣還要生疏,至少在見到他們時,他還會有些笑臉······
楚甯遠走出門。
“侯爺慢走。”
餘淺應臉上的笑意與見到楚甯遠來時一樣,沒多少變化,她維系着這樣的笑容待楚甯遠走。
而後她轉身看向姜逢爾,待走近,她問她:“侯爺剛剛都與你說了什麼?”
“回夫人,侯爺問我在府上住的可習慣。”
“那你住的習慣嗎?”
“自然是習慣的,我與侯爺說了,夫人安排的都很好,并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餘淺應聞言還算滿意,但在餘光看見那未動的湯羹上時,她的笑僵在了臉上。
“他······”
話到嘴邊又不知要說什麼,餘淺應擺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捏緊裙角,在松開之後,她面上的笑也蕩然無存了。
接姜逢爾入府這事,是她刻意攬過來的,本以為能借此拉近她與楚甯遠之間的關系,但她現在再看來,似乎還是什麼都沒變······
“他還跟你說了什麼嗎?”餘淺應無力地坐在椅凳上,問話的時候也沒再看姜逢爾。
好像隻是有話沒說,但又難過不知該怎麼說,所以才這麼問她·······
“侯爺還說夫人辦事他是放心的,畢竟兩位世子都被教的很好。”
餘淺應聞言詫異,“侯爺當真是這麼說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