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今天要多謝你。”
飛行器上兩人面對面坐着，梁晚森突然開口。
方池許眨了眨眼：“謝什麼？”
梁晚森：“謝你的算計讓哈維娜以十五億的價格拍下拍品，讓我可以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
方池許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拇指互相環繞，轉得飛快，“你謝人的方式就是用嘴說嗎？”
“你想要什麼？”梁晚森問。
方池許眼睛滴溜一轉：“要什麼你都會給嗎？”
梁晚森直覺有坑，“那也不是，能給的我肯定會給，不能給的自然就不會給。”
“沒意思。”方池許興緻缺缺：“你這不就是空頭支票，無法兌換。”
梁晚森看方池許一臉失望，方池許也确實在這件事上幫了他大忙，“你先說說看，隻要我給得起。”
“你絕對給得起。”方池許吊足了梁晚森的胃口。
梁晚森靜待方池許的要求。
“我要你未來一個月都不出現在我的面前，給我一個月的自由。”
“果然。”和梁晚森猜得差不多，方池許就是故意給他挖坑。
梁晚森豎起食指搖晃表示拒絕。
方池許啧了一聲：“果然。”
果然是空頭支票。
方池許失望地說：“以後再有這樣的場合，我肯定不會幫你。”
梁晚森思索片刻，覺得他還是需要方池許的随機應變，方池許如果真心實意肯幫他，對他絕對是有好處的，便說：“一個月實在是太久了，半個月吧，下次約會定在半個月後。”
“你是不是算數有問題。”方池許無語了。
梁晚森：“？”
“我們本來就是七天左右見一次，今天見完，下一次見面是七天後，你說十五天後是下次約會的時間，不就平白吞掉我七天的時間，沒有你這麼算的。”
梁晚森：“……”
“行，那就二十一天後我接你約會。”
方池許：“你果然算數有問題。”
“是你的算數有問題。”梁晚森據理力争：“下次見面是七天後，意味着你隻有六天時間見不到我，十五加六是二十一天，也就是三周後的周四是我們下次的約會時間。”
方池許：“原定是周末約會，今天周幾？”
梁晚森：“……”
方池許：“三周後的周末約會，你不同意把這場交易作廢。”
梁晚森：“那前段時間還沒約會呢。”
“是我的問題導緻約會無法正常進行嗎？”方池許問。
梁晚森啞口無言。
方池許：“既然不是我的問題，憑什麼要我承擔。”
“好，就按你說的，三周後的周末約會。”
方池許這才滿意。
梁晚森的助理微不可查地笑了一聲，這兩個人可真有意思，感覺以後他能看到很多類似這樣的精彩場面。
梁晚森還有工作沒有處理完，和方池許聊完，就去繼續工作了，方池許則刷着八卦新聞。
難得他今天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卻不是娛樂新聞榜首。
今天的榜一屬于進步黨的哈維娜。
哈維娜身後緊跟着十五億的詞條，以一百二一億的熱度強勢登頂榜一。
各大官媒紛紛對此次事件進行了報道，事件中的其他幾位當事人，則統一被用了代稱。
掐頭去尾模糊關鍵人物的報道，讓網絡風向一邊倒，認為是哈維娜過度揮霍，強烈抨擊哈維娜的行為。
晚間新聞也對此事進行了報道，同樣沒有将事件完整的經過講述出來。
不論事件完整的經過是什麼，十五億是她自己喊出來的。
競價牌也是她自己舉起來的。
這一切都是她的選擇，哪怕方池許故意挖坑，她也可以選擇不跳，跳了，那就是她自己的問題，也怨不得旁人。
官媒給事情定了性，即便哈維娜代表的左翼想扭轉風評，也是寸步難行。
梁晚森忙完後坐到方池許對面。
方池許問他：“如果你是哈維娜，你要怎麼破局？”
梁晚森說：“沒有如果，我是不會讓自己被情緒左右，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為，給自己惹上麻煩。”
“其次我即便真的花出去十五個億也不會面臨哈維娜遇到的困境。”
“為什麼？”方池許十分感興趣。
梁晚森解釋道：“右翼從未标榜過自己廉政，主張的一直都是多勞多得，經濟為上，右翼大多數人出身不凡，家底雄厚，靠聯邦每個月給的那點工資，能直接把我們餓死。”
“就算右翼中有人在貪污腐敗，右翼也确實搞出了成績，這點有目共睹，無數人吃到了右翼執政的紅利，哪怕是社會最底層的公民，都能得到很好的保障，無論是人均收入，人口增長，經濟效益，科技發展，人才儲備，全都是星曆數千年最高點且還在不斷增長，經濟是左翼執政時期的二倍，就單憑這一點，左翼就已經沒有太大的競争力。”
“哈維娜所在的左翼主張廉政，她花出去的錢是從哪裡來的？如果是她自己的錢，未來的從政生涯基本就斷了，如果不是她自己的錢，她的從政生涯基本也斷了。”
支持左翼的公民是不可能讓一個資本家來統領他們，如果要支持資本家掌管政權，掌握權力且搞出實績的右翼不是更符合他們的期望嗎？
如果她不是資本家，那就隻能是她的父親貪污，左翼推崇的清正廉明，是不可能讓一個貪污受賄的人繼續做他們的領袖。
要麼她被進步黨掃地出門，要麼她和她的領袖父親一起被進步黨掃地出門。
這件事後續造成的影響，能讓進步黨焦頭爛額。
方池許沒想到這件事背後的影響會這麼大，和梁晚森說：“我給你幫了這麼大的忙，你占了這麼大的便宜，就隻是給我放三周的假是不是太少了一些。”
方池許說：“你這麼算計我，會讓我寒心，重新審視我們之間的合作關系。”
梁晚森一時間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你會對哈維娜的事情有些許愧疚。”
“我為什麼要愧疚，她自己要跟着我舉牌，明知道有坑偏要跳，十五億也是她喊的，自己的行為自己買單。”
意識到梁晚森轉移了話題，方池許把話題回正：“少轉移我的注意力，你給的感謝費不夠。”
梁晚森：“要點别的吧，見面時間不能再延長了。”
方池許：“要是我就想延長呢？”
“那我就要開始造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