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當着女兒的面,突然把她最喜歡的毛絨玩具扔進了洗衣機,沒有蓋上蓋子的滾筒洗衣機。
沒過多久,洗衣機裡已經血色模糊,連憶白扶在掃地機器人上的手險些要脫落了。
“琪琪!”被打得一瘸一拐的女人從房間裡出來,聲音抖動,不可置信地看着洗衣機裡面,半天回不過神。
男人和女人又開始了争執,洗衣機被推倒在地,血水流向了另一個角落裡已經被拆開了外殼的掃地機器人。
連憶白收斂住心神,将手移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閉目片刻,用願力托住了血霧,在金色閃爍的瞬間,儲物間又恢複了原樣,她的臉色也突然間變得慘白。
金途在旁邊有些不明所以的欣喜:難怪她碰到我沒有反應,就是她看起來好像變得有點弱啊。
連憶白聲音弱弱地解釋:“你也可以認為我是道士,家傳術法,比較小衆一點。”她不準備瞞着金途了,反正以後接單可能也需要對方配合。
金途根本是不信的,這什麼莫名其妙的家傳術法啊!
涼煦煙和她講過,如果有人騙她,沒有什麼影響可以不必說出口。
連憶白扶着牆,将事情經過和金途講了一遍,語畢又歎氣:“這樣的爛人居然不用接受法律的制裁…”
金途不是很理解這個事情,這對現在的她還是有些太複雜,看連憶白不開心,又開口:“我也可以讓壞人死。”
“嘔…”她沒控制住幹嘔,虛扶着金途一隻胳膊往外走:“不要用你這張漂亮的成熟禦姐臉一本正經說這樣冰冰涼的話,帥得太超前了。”
金途不理解,也不再深究。
連憶白把鑰匙還給了王知芝,将原原本本的事情,長話短說完,就帶金途走了。
她們獲得了酬勞,王知芝解決了新房的麻煩,小鬼也會往生在幸福之家。
她難以開口和金途解釋社會的複雜,解釋為什麼事情到這裡已經告一段落。
難道要和警察說大學馬上畢業的自己其實是個神棍,而且還原了案發現場,一個小女孩被她的家暴父親給殺害騙保?
可是她連道士證都沒有。她把事情的最終走向交還給了當事人王知芝。
王知芝也很想努力工作還房貸,也不希望自己再被這樣的人渣騷擾,但是她甚至都不敢報警。
她難以證明電子元件就是張大國放進去的,到時候勢單力薄的她在公司隻會處境更加艱難,被孤立、被邊緣,都不算什麼,可能還要面臨張大國的起訴。
而且,就算費勁證明了又怎麼樣,大概會被賴賬是同事間的玩笑,大家隻會笑她開不起玩笑,她無可奈何。
“喂?是保險公司嗎?我舉報有人騙保…”
利益沖突和社會輿論居然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保護自己的辦法,隻需要等這個還沒定性的騙保事件被大衆讨論,她再想辦法添把火,公司迫于輿論壓力就會開掉張大國了。
虛弱的連憶白,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合時宜的想法,甚至稱得上有些大膽。
如果和男人的愛情不可信,那和女人的呢?也許,從來都不在于和哪個性别的感情會更可靠,關鍵取決于是和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