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水汽盈盈,身上涼絲絲的,經過的雜草在她們的褲腳邊留了些水漬。
金途一步踏3個台階向上走着,走一會兒就在原地等連憶白跟上來。
三四月正是花開的好時節,連憶白拿手機拍了一段她們的上山路,走得有些累。
觀裡的磚牆都是年歲的褶皺,外面挂着紅繩的樹枝随風悠悠蕩,連建國正在掃樹下的落葉。
“一一,回來了。”聲音聽起來和藹可親。
“嗯,二大爺。”她笑着把煙酒提了進去。她并不清楚連建國是哪個教派的,反正一直見他既不穿道服,也不忌煙酒葷腥。
金途沒有進去,連憶白剛剛教了她自己拍視頻,她就在外面玩自拍,她喜歡大自然。
連建國将她帶入了殿内:“你爸媽已經和我說了,你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要是想運用自如自己的能力,就需要一些别的辦法了。”
“畢竟你從娘胎裡帶出來的本事固然好用,但是也有一些弊端。”
“記住,你千萬不能修道,道術會和你的身體相克,你會變得更虛弱。”
“在解決問題這些問題之前,也不能施法過度,身體更會因此變得虛弱。”
他緊張的神色又陡然一轉,“不過我這些年找遍了各家經典、名書古籍,已經替你尋到了破解之法。”連建國得意地捋了一把胡子。
她低頭認真聽着長輩的提點,父母在很早就和她提過,讓她長大以後要給連建國養老盡孝。
她是當年連父連母來觀上找連建國求來的,父母結婚多年一直懷不上孩子,想找連建國求個兒子。
雖然懷上了,但是個女兒。
小時候她手上的針眼總是不見少,好了又被紮,好了又被紮。因為連建國過一段時間就會給她放一次血,還配合着一些神秘繁瑣的儀式。
他也會用蜂蜜摻着水、帶些幹果,變着花樣哄她不哭。紮了一段時間後,她就不再那麼容易發高燒了,後來,連建國就說可以停了。
今天連建國給了她一本冊子,除了最後一顆舍利子沒有消息以外,其他的舍利子都已經被标清了線索,想必也費了他一些心神。連建國說隻要有了舍利子,他就能用秘術改變她施法後容易變得虛弱的體質。
而她需要找齊8顆舍利子,這又談何容易呢?
等她們準備下山時,也不過才上午十點來鐘,山中的霧氣散得差不多。連憶白不知道金途剛才一個人去過哪了,衣服上沾滿了雜草和蒼耳子。
“我們下午就買票回去了。”連憶白開口。
“嗯。”金途沒有異議,因為她已經有很多個小時都沒有吃飽了。
連憶白把剛才拍的視頻剪輯完就直接上傳到網上了,用的是恐怖濾鏡。漂亮女人和鮮花的視頻除了吸引一些惡臭的男人,對她的引流沒有什麼幫助,她最終給自己的人設定位在了恐怖探險博主。
中午連憶白帶金途去鎮上吃飯了,位于高中對面的粉店物美價廉,她要了碗素拌粉,又給金途要了碗牛蛙拌粉。
金途吃得意猶未盡,連憶白又給她打包了兩碗帶回去吃。
“連憶白!”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的男人在她們對面坐了下來。
“你也來吃飯啊!”連憶白笑着點頭,禮貌寒暄。
“是啊!我就在對面教英語。”男人扶了一下眼鏡框,又開口:“這是你朋友嗎?”
“嗯。”連憶白加了點辣椒進去攪拌。
男人自來熟地掏出了手機,想要加金途微信認識一下。
“她手機剛才沒電了。”連憶白開口打斷。
“過一會兒我再把她微信推給你。”連憶白又扒了一筷子粉。
“打包的好了!”老闆大聲吆喝。
連憶白帶金途過去拿上打包好了的牛蛙拌粉,就和這個老同學道了别。
“為什麼不讓我加他微信?”
“沒有不讓你加别人,隻是怕你容易被騙。”
“你也會騙我啊!”
“我至少不會騙财騙色。”
“為什麼不騙财騙色?覺得我沒有錢也不好看嗎?”
“那你有多少錢?”連憶白突然目光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