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從外面回來的金途敲響了酒店房門。
“你回來啦。”她抿唇開口,努力掩飾着自己心情的不佳,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未發生。
金途聞到了房間裡的煙味了,混着連憶白的薰衣草,沒開口有問為什麼,原來她也會有需要抽煙去緩解心情的時候了嗎?她又多了解了她的另一面。
她去衛生間洗了個手,照着鏡子都能察覺出自己臉上有些喜色,努力壓了壓嘴角。因為,她看到她今天還修了眉毛。
連憶白坐在沙發椅子上等金途出來,低頭刷着手機,狀似随意開口:“你今天好玩嗎?”
金途抽了兩張紙擦幹淨手上的水:“喝了幾杯奶茶,還有一點無聊。”
是因為沒有我和你一起才無聊的嗎?她點開了自己剛剛收藏的店鋪,開口:“我找了家吃海鮮煲的店,就在蛇王殿附近。”
金途半是玩笑地回答:“那我們吃完就去蛇王殿看看,我想要去求求姻緣。”
連憶白的心髒像被拳頭攥緊了一樣,剛才肺裡的煙這時候才覺得有些辣了,臉色發白,她想,如果蛇王殿真的有那麼靈的話,上天一定會給阿途一個比自己更好的另一半。
金途注意到她奇怪的臉色:“你今天呢?”
她突然回過神來:“啊?”
“我說,你今天自己過得怎麼樣?”金途耐心地複述了一遍。
連憶白這些天的酸澀,在一瞬間好像都被真空打氣筒給抽幹了,她在關心她,她今天的開心與難過在這句話面前好像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剛被抽幹的心河,被金途給填滿了。
“今天很好。”又再次補充,“特别好。”
金途沒再說什麼,她希望連憶白每天都過得很好,當然,最好能夠是因為她,每天過得更好,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從行李箱裡拿了一點黃魚幹,坐在連憶白的旁邊吃,“對了,我在路上撿了個東西。”說着就随意地把放在口袋裡的艾綠石掏了出來,遞給她。
連憶白瞳孔地震,手還有點抖。金途卻不由分說,直接抓着連憶白的手,将東西塞進了她的手心,溫柔地看着她笑,好像愛了她好久:“送給你,是你今天過得好的獎品。”
連憶白不認識什麼艾綠石,但艾綠石溫潤過的那個鬼丫頭還在裡面。這确實就是那塊李老闆以為已經被張為民給搶走的艾綠石。
“有被拍到嗎?”她擔心金途被扯進什麼莫名其妙的官司和危險中,不太放心。
“沒有人看到,也不會有人來找我。”金途攥着手,又追問,“你喜歡嗎?”
對方溢出的開心和真誠,讓連憶白更加地拒絕不了了。
也許,互相麻煩也是一種增強兩個人關系紐帶的方法,隻有當兩個人的關系有所虧欠,互相麻煩,才能走得更長遠。
她也沒想到,她在陰差陽錯間,又集齊了一顆舍利子,隻是這塊石頭貌似有些貴,她不敢輕易離身,更不敢單獨把它放在酒店,拿了一次性洗臉巾包着将它放到背包裡的夾層,那裡除了盒已經打開的女士香煙,還躺着一顆上次苗疆帶回來的紅色琥珀。
晚上六點半,連憶白才背着包和金途從酒店出門。海鮮煲很鮮,蒜蓉醬下鋪着蝦和貝殼,煲具的最底下墊着粉絲和娃娃菜,金途吃得依然優雅又迅速,亞麻色的長發還是那樣好看。
連憶白現在突然開始有些喜歡這個城市了,喜歡閩越,也喜歡苗疆,以後可能還會喜歡其他更多的地方,因為是和阿途一起。
“你也吃。”金途看她頻頻走神,給她夾了一筷子菜。
等她喝幹淨自己身前杯子裡的最後一口水,順手又遞了張紙給金途擦嘴。
蛇王殿周圍的商業氣息很濃,商鋪有很多,夜間的人流量也很大,拍照隻要鏡頭上移的角度不夠,裡面入鏡的就全是人頭,那裡還有很多擺攤的商販。
“老闆,你晚上就在這邊做生意啊!”連憶白看到了白天遇到的苦命海鮮粥老闆。
老闆點了點頭,她旁邊的紅色塑料凳上坐着一個看着很孱弱的女人,白得像快死了一樣,身上黑氣沖天,老闆在一口一口地喂她喝粥。
兩人朝蛇王殿走去,中間巨大的蛇像,是藍白相間的,很是邪性。更詭異的是,蛇頭和連憶白今天上午回溯看過的一模一樣。
“你…真的要…求姻緣嗎?”她不确定地開口,金途應該也能看出這裡的異常了。
“求啊。”不待連憶白阻止,她就已經雙手合十默念着什麼。
殿外,剛喝完粥的女人,突然就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老闆扔下攤子就要帶女人回去喝藥休息,聲音裡還帶着些哭腔:“回去休息吧。”
“沒事,小靈,你繼續擺吧,我四處走走。”女人擺了擺手,擦幹淨嘴角的血迹,兀自站起身來。
老闆怕她一着急又有什麼好歹,也不敢多勸,就由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