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憶白閉眼輕輕握拳捶枕頭,在快觸及時床面時,又收了力道,算了,歎了口氣,最近她總愛歎點氣。
拉上了窗簾,呈大字型躺在了床上,房間靜悄悄的,但客廳裡的笑聲仿佛傳過了牆面,猶在耳邊,她在起伏的心境下,呼吸竟漸漸平穩。
徐暖歎了口氣,“阿憶現在好像有點煩我?”
金途懶得理她:“她以前也沒對你有多熱情吧?”
“這倒也是!”徐暖突然又有了合理的解釋。
金途突然正色道:“最近有什麼新進展嗎?”
“還在研究她的手稿。”聲音有點心虛。
“你确定你這段時間隻是在研究手稿嗎?”金途挑眉。
徐暖避重就輕:“我還僞裝去當典當行當了卧底啊,時刻關注着他們的風吹草動。”很長地停頓:“同時,深入研究現代生活,有利于幫助我們重新了解和融入她的新生活!”
“那你研究出了什麼嗎?”金途擡了擡眼皮。
“我先去把桌子收拾了,碗也要洗一下!”沒有下文了,徐暖主動收拾完碗筷,就和金途告辭了。
笑話,她又不養狐狸,靠連憶白留下來的那幾本破東西,能找到原因就很離譜,看了這麼多遍,她現在閉着眼睛都能說出小狐狸的飲食喜惡,喜歡待的位置,生氣和高興的小動作,裡面甚至還有金途不同時期的身高體重變化以及金途不同時期的畫像。要不是連憶白看着那麼清心寡欲,她都要以為碰到什麼變态了!
金途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電視,洗的一盤蘋果,吃得隻剩下核了。
夜色深重,外面的路燈通通亮起,這炎熱的天氣,悶了她一臉的汗。拿了一件下擺長一些的大碼短袖去浴室洗澡了,狐狸夏天不喜歡雙腿被束縛的感覺。
連憶白被手機微信的消息振動吵醒,皺着眉拿出手機,現在已經晚上七點半了,他拍了拍頭有些痛的頭。
“小連,明天來店裡清一趟貨。”李報桃給連憶白發完消息,就坐在紅木椅子上繼續盤串了,閉目養神,安靜的辦公室裡還有他小聲說出的話語回響:“這次的事情,我該怎麼交待呢?”
連憶白打着哈欠從房間出來的時候,金途剛洗完澡,着那件大碼短袖,盤着頭發又端着一盤剛洗好的蘋果,很夏天。
金途被熱氣熏得透紅的嘴巴開開合合:“你吃嗎?”
金途的腿很白,也很修長,她想起了老家不知道會帶她去到哪裡的山路,沿着山路一直走,也許可以帶她到未知的神秘山林,那裡還會有潺潺流水。
“啊?什麼?吃什麼?”脫缰的野馬被重新套上了缰繩,她猛然回神,又擡手打了一個哈欠,掩飾自己不自然的神情。
金途伸手遞了一個到她嘴邊:“蘋果。”
她從善如流地接過,又脆又甜,一口蘋果汁濺在了自己的白色短袖上。
桌下的那框蘋果隻剩下了幾個,金途吃不下晚飯了,她睡得也沒有什麼食欲了,睡得太久,頭就越痛,她有些打不起精神來。
沙發上的金途坐得有些累了,換了個姿勢,側卧在沙發上繼續看電視,衣擺下的雪白若隐若現。
連憶白洗完澡就直接回房了,她覺得她真的有罪,她現在簡直是可怕得要命。“快睡吧,明天還要去上班呢。”她在自己哄自己睡覺。
路上的車聲逐漸變少,客廳裡的電視也早就被關了,連憶白在次卧裡睡得并不安穩。
“坐過來。”連憶白兩隻手反撐在床上,半坐的姿勢,朝女人開口,語氣中還帶着些不容置喙的強勢。
連憶白腦子像一團漿糊,呆呆望着天花闆,她還不太清醒,揉搓了幾圈自己的眼周,又拿手掐了掐眉心,身上衣服上黏膩的感覺很明顯。
她做的夢居然如此的大膽,拉着那樣好的金途和自己共沉淪,網上說的桃花癫可能也不過如此了吧!
手機鬧鐘還沒有響過,她解開鎖屏看了一眼,現在才五點半,猶豫間點開了浏覽器,輸入了一串英文字母,是她前段時間不小心點進去的一個網站。
在連憶白手機裡咿咿呀呀的聲音突然響起的時候,另一個房間裡的金途,突然睜開了自己的狐狸眼,有些不可置信:“她…現在…在幹嘛呢?”
狐狸耳朵裡是連憶白沉重又急促的呼吸聲,金途閉上眼睛,将自己的手也放進了被子裡。狐族強大的五感甚至可以讓她分辨出連憶白現在的進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