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睡夢中"滾下來，膝蓋精準壓住她大腿内側的槍帶，另一條腿則卡進她雙膝之間。某種冰涼的東西貼上她腰側——是那枚失蹤的襯衫紐扣，此刻正藏在沈知微指間抵住她的警徽。

"這張床太小了..."女人在她頸窩蹭了蹭，鼻尖輕輕擦過動脈，"或者，也許是你太大了？"

當秦昭還迷糊地回味着沈知薇的話時，突然間戰術手電筒的光從門縫切入，在兩人緊緊相依的身體上，畫出出斑馬紋般的亮帶。

門外值班同事的竊笑聲飄進來，調侃地說：“秦隊啊，監控顯示你心跳得飛快——要不要我替你一會兒？”

“滾。”冰冷的聲音在小屋中回蕩，同時隻聽“哐當”一聲，鋁制警報器被她一腳踹飛，走廊的聲控燈瞬間被震亮。

秦昭在驟亮的白光裡看清沈知微鎖骨下的陳舊彈孔——7.62mm北約彈的标準創面，邊緣呈規則的放射狀裂紋。三年前金三角軍火市場的交易記錄閃過腦海：那批走私的M40A3狙擊步槍，正是用這種子彈擊穿過七名緝毒警的防彈衣。

"你究竟..."她的質問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震動切斷。

沈知微從她身下抽出胳膊，亮起的屏幕顯示一條加密信息：【貨櫃編号E71，聖誕禮物已送達】。日期是2020年12月24日——正是檔案裡沈知微"叛變"的四個月後，也是她自己在爆炸案中幸存的那個雪夜。

當晨光刺破防彈玻璃時，秦昭正用牙齒撕開染血的繃帶。昨夜格鬥訓練造成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滲入作訓服的纖維中，逐漸凝結成紫黑色的痂。

她透過浴室鏡子看，注意到沈知微正在整理那面照片牆，女人的指尖在某張現場照片上s稍作停留——那是7号倉庫爆炸前的最後影像，角落裡隐約可見一個模糊的眼鏡反光。

突然，一隻冰涼的手接過紗布，沈知微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後。這一動作也使得沈知薇的襯衫從肩頭滑落，露出了更多觸目驚心的傷痕。

再次看到子彈入口與出口形成的貫穿傷在鎖骨下方形成對稱的凹陷，像一隻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蝴蝶。"7.62mm北約彈。"秦昭這次脫口而出，警校射擊課滿分的她，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彈道數據，"這是金三角毒枭最愛用的——"

"M40A3狙擊步槍，有效射程900米。"沈知微系緊繃帶，手指在秦昭後頸動脈處多停留了半秒，"你的射擊教練沒教過嗎？"鏡子反射出兩人瞬間繃緊的下颌線。

"教練"這個詞像刀，剮開三年前暴雨夜的記憶：瞄準鏡裡苦橙香氣突然濃郁，扣扳機前最後一秒，有個身影撲向正在倒計時的C4炸藥——

"嘩啦！"相框砸落的聲響讓兩人同時伸手。秦昭條件反射去接，卻看見沈知微從碎玻璃中撿起的照片：2019年聖誕夜，自己渾身是血跪在廢墟裡，而鏡頭邊緣有半片被灼焦的眼鏡框，那是她從未注意過的細節——金屬鏡框側邊刻着極小字母【S.Z.W】。

"原來你還留着這個。"沈知微的拇指輕輕擦過照片上已經氧化發黑的血漬。忽然，她将染血的指尖按在秦昭唇上。

"你知道嗎？人類的血液中含有0.2mg/kg的鐵..."她的聲音輕得像在念咒語，"恰好足夠打造一枚釘子。"秦昭目不轉睛地盯着沈知微，對她的話感到困惑不解。

突然，走廊傳來急促腳步聲。技術科的小警察舉着平闆撞開門："秦隊！秦隊！鑒證科在沈女士的衣物纖維裡檢出□□殘留！"

屏幕顯示着放大400倍的顯微鏡圖像，"就是上個月地鐵爆炸案用的那種軍用炸藥成分！"小警察再次大聲說到。

沈知微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刺目的鮮紅。秦昭下意識地伸手去扶，卻被塞進掌心一個冰涼物件——是那枚失蹤的襯衫紐扣，背面用血畫着一幅微型地圖。

她猛然想起今天早晨收到的那條加密信息，貨櫃編号E71正是當年爆炸案證物存放地點。

"抱歉，弄髒了你的衣服。"沈知微摔倒在她懷裡，唇角的血迹在警徽上拖出長長的痕迹，聲音虛弱得幾不可聞，“這次……記得檢查彈道……”她的瞳孔逐漸渙散，“聖誕快樂……我的……狙擊手……”

秦昭的掌心正抵在沈知微腰側的槍套上。她的拇指壓着對方髋骨處一道淺疤——那是三年前湄公河行動中，被毒販用手術刀刻意留下的"叛徒标記"。

而儲物櫃的金屬門也被撞得嗡嗡震顫，沈知微的後背緊貼着冰涼鋼闆，氣若遊絲，唇角卻噙着笑：“第七次了。”她微微仰頭，呼吸掃過秦昭緊繃的下颌線，秦隊是懷疑我藏了武器……還是想确認這裡有沒有你的齒印？"沈知薇說完便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