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彈衣都不穿？”她的聲音壓得極低，齒縫間擠出的字句像刀。

沈知微鎖骨下的彈痕在昏暗光線中泛着珍珠光澤。秦昭的指尖剛觸到疤痕邊緣，就被對方攥住手腕按在自己頸動脈上——兩種截然不同的脈搏透過皮膚傳來：沈知微的平穩如深海，而她的指尖正不受控地顫抖。

“秦隊，你心跳120了。”沈知微用染血的指尖在她警号上畫圈，"上次這麼快……還是你在我床上發現爆炸案照片的時候。

"秦昭猛地将人抵在牆上，微型追蹤器狠狠按進她鎖骨凹陷處："敢弄丢就殺了你。"

"好啊。"沈知微突然咬住她耳垂，在痛感襲來的瞬間塞入一枚微型耳機，"等我教會你……怎麼用7.62mm子彈寫情書。"

呼吸拂過秦昭耳際，像一句未出口的詛咒。

"所以你給我好好活着回來！" 秦昭扯下自己警徽拍在她掌心，金屬邊緣割出細小的血痕，"要是敢死，我就用你的心理學教材當廁紙。"

綁匪的鏡頭對準旋轉木馬時，秦昭正把警服外套甩在肩上。

"人在哪？"

機械變調的笑聲從喇叭裡傳出："秦隊長比視頻裡更……可口。" 鏡頭突然轉向角落的監控屏——赫然是秦昭的手機鎖屏界面：沈知微蜷縮在行軍床上熟睡，睫毛在晨光中投下蝶翼般的陰影。

"三年前的聖誕禮物，喜歡嗎？" 綁匪的刀尖劃過屏幕，"這次我包裝得更精美。"

秦昭的槍管抵上自己下颌："放了她。否則我讓你的遊戲提前結束。

"沈知微盯着監控畫面，秦昭的背影在鏡頭裡繃成一條直線。技術員突然驚呼："這角度……是當年爆炸案的監控死角！"她的指尖撫過秦昭留下的警徽，背面刻着一行小字：「7.62mm□□，900米有效射程——你的位置在我瞄準鏡裡。」

“秦隊長，可惜了，這次我要的不是你”！

廢棄遊樂場的旋轉木馬浸在血色的燈光裡……

沈知微剛踏入彩球池，項圈便鎖住她腳踝。電子屏亮起：「用警察換人質——你帶夠籌碼了嗎？」

秦昭的聲音從耳機裡炸開：“退後！池底有壓力感應——”

話音未落，彩球轟然炸裂。秦昭看見沈知微被氣浪掀飛的身影。她撲過去的動作比大腦更快，沈知微在刺目的火光中看見秦昭的身影——她撲來的瞬間，防爆盾在她頭頂碎成漫天煙花，每一片都映出三年前那個雪夜——同樣的爆炸角度，同樣飛撲而來的身影。

濃煙散去時，秦昭的額頭正往下滴血。

“違反遊戲規則”。機械聲從玩偶肚子裡傳出，語調詭谲，“懲罰遊戲開始……”

沈知微突然奪過秦昭的槍砰！子彈貫穿玩偶左眼的瞬間，整個遊樂場斷電。黑暗如潮水般吞沒視野，沈知微拽着秦昭滾進鬼屋通道，身後炸開一連串捕獸夾的咔響。

十二點鐘方向。"沈知微的呼吸燙着她後頸，"綁匪是左撇子，玩偶的蝴蝶結……"

“右側第三根肋骨。”沈知微的手掌貼上她腰側，指尖精準按住那道舊傷，2020年8月13日，湄公河7号倉庫，M40A3狙擊步槍的跳彈，差點要了你的命……現在知道疼了？”

秦昭猛地僵住。——這是她從未錄入檔案的舊傷。

"徐小姐沒有找到！"隊長的聲音在耳機裡炸響，"而且綁匪手機裡存着你們倆的——"

隊長的聲音，宣告任務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