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間的冷氣撲在秦昭臉上,像一把冰刀。她掀開蓋着L-000的白布,露出少女蒼白的面容——和自己有七分相似。
"細胞活性檢測顯示死亡時間不超過24小時。"法醫的鑷子撥開少女衣領,露出鎖骨下方的烙印:L-000,邊緣已經增生出肉芽組織,"但奇怪的是,她體内的幹細胞還在分裂。"
沈知微突然從輪椅上撲過來,術後虛弱的身體撞在解剖台上。她的手指死死攥住秦昭的袖口,瞳孔劇烈收縮:"…姐姐…不要看…"
秦昭這才注意到,L-000的右手緊握着一張燒焦的照片——殘留的角落裡,年輕的林晚抱着兩個嬰兒,其中一個戴着寫有秦昭的名牌。
軍方指揮部的顯示屏雪花閃爍。指揮官C-001的義眼轉動,調出一段塵封錄像:
【1995年12月24日搖籃計劃啟動會議】
畫面中的林晚挺着孕肚,正在激烈争辯:"…必須保留對照組!神經雲不能隻有單一母體…"
周維生突然入鏡,雙蛇戒指反着冷光:"那就用你的女兒們做實驗。雙胞胎,一個當載體,一個當控制器。"
秦昭的□□已經抵住指揮官咽喉:"我是對照實驗體?"
"不。"指揮官的笑聲像生鏽的齒輪轉動,"你是意外産物——林晚偷偷藏起來的,第三個女兒。"
沈知微的高燒又開始了。她在隔離病房的束縛帶下掙紮,金屬顆粒從鼻腔滲出,在空氣中組成一幅動态地圖——金陵市地下管網的立體投影,七個紅點正在向郊區移動。
"神經雲在遷移…"技術員的聲音發顫,"就像…就像候鳥回歸。"
秦昭用濕毛巾擦拭沈知微滾燙的額頭。心理學家突然安靜下來,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這裡…有東西在叫…"
監護儀上的腦電波突然變成規律的脈沖信号——與太平間裡L-000的屍體監測儀頻率完全一緻。
郊外廢棄教堂的地下室堆滿培養艙。秦昭的戰術手電照亮其中一個——艙體标簽寫着【L-000 初代母體】,但裡面蜷縮着的,是個六十多歲的白發女人。
女人的太陽穴連着電極,聽到動靜緩緩轉頭。秦昭的血液瞬間凍結:
那張臉和林晚有八分像,但左眼下方沒有淚痣。
"終于來了…我的小控制器…"女人的聲音像砂紙摩擦,舉起枯瘦的手——無名指戴着雙蛇戒指,"媽媽等了你二十八年…"
沈知微突然在通訊器裡尖叫:"跑!那不是林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