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個喜歡曆史的人,絕不可能是那節曆史課過于深刻。
他那位同桌可以說對曆史非常癡迷了,幾乎天天都埋頭在曆史中。
他的人生軌迹中,本應該在合格考之後與曆史一拍兩散,就像他與他同桌那樣。
奈何有些事讓他沒法放下曆史。
有些像折磨了。
他有些分不清夢還是現實,那就姑且稱作是夢吧。
最近他做夢的頻率變高了。
夢裡之景光怪陸離。
有時他身處戰場,戰火紛飛,耳邊是長箭破空的聲音,眼前所到之處都是屍體,血流成河,現也明白了這副景象;他有時走在小巷街頭,耳邊都是鬧哄哄的喲喝聲,所見一片熱鬧繁華;他有時坐在一條竹筏上,悠悠的吹着笛子,身旁坐着一個人,認真的看着書,他們順流而漂,好不惬意……
然而他夢到的最為多的卻是他捂着胸口的傷,如機器人一樣往回走,一步一個血腳印。倔強的可怕,應該是要去見一個人。
正神遊着,他手機輕輕震動,拿起一看,是他朋友。
【你這幾天怎麼回事?足不出戶裝什麼憂郁青年呢?到底怎麼了?】
“啧……”他想了想,問了個沒頭沒尾的問題。
【你覺得永安侯怎麼樣?】
是兩年前他同桌問過的問題。
【永安侯?大成的那個?】
他等了半天也沒見對方再發過來,搖了搖頭,緩緩打起了字。
【我跟你講個事,我這幾天因為這個郁悶的要命。】
房間裡回蕩着噼裡啪啦的打字聲,一直持續了很久。
那天午後,他躺在床上午睡,書桌上放着一本曆史書。
窗簾被風吹的在空着舞動,這本書竟自己翻動起來,最後停在大成這一課。
他睫毛輕顫,似乎要從夢中醒來。
也隻是似乎。
他翻了個身,背對曆史書進入又一輪新的夢境。